第704章 古芗的视角
“怎么是你！？”
古芗如遭雷劈，手里的铁锤都没能握紧，咚地一声砸到地上。
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李梦幻！
他没死吗？
古芗心里翻江倒海，无数回忆如风雨来袭，溅出片片涟漪。
李梦幻同样如此，无论是古芗还是顾盼，都是他当年逃走时最后所见之人，更是能够证明他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证人。
假如古芗顾盼都不在了，那其实李梦幻这个人也就永远消失了。
李梦幻泪流满面，扯动嘴角，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变黑了。”
古芗也是眨着模糊的双眼，感慨连连“你怎么还是那么帅？”
周凡在旁边看着这两人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之情，无奈扶额。
“行了，别站着说话了，去客厅坐着说吧。”
两名老友久别重逢，目光一直停在彼此身上。
在周凡的牵引下，三人换了间屋子，周凡让两人坐下后，自己去找了点啤酒过来。毕竟是住过一段时间，他清楚古芗的冰箱在哪里。
“既然你们都没啥说的，那就不说了，先走一个吧。”
“庆祝大家阔别多年，仍能在他乡遇到故知。”
周凡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将杯口朝下，表示自己先干了。
麦芽酿造后的苦涩在唇齿间回荡，啤酒这种东西周凡自己也很少喝，此时却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喝。
绝不仅仅是因为它便宜，更是因为啤酒中的那股苦味，苦后胃部传来的舒适感，从食道涌上来的酣畅感觉，就像是生活一般。
生活总是苦的，却不仅仅是苦的。
一别多年，再见仍是少年。
见到古芗，李梦幻之前组织好的语言统统没派上用场，他本来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却一个都没问出口。
六年啊，整整六年啊！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这样完整的六年？
这中间，彼此各自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心酸落泪，又怎么能用言语说清楚？
李梦幻看见古芗的手背上蔓延出来的蜈蚣般的疤痕，知道他肯定吃过许多苦，心里微微心疼。
古芗却是哈哈大笑，喝着喝着就醉了，拍着李梦幻的肩膀，说老李啊，你是不是偷偷用什么护肤品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他娘的半点都没变化啊，帅气依旧，依然能吸引无数女孩子的目光。
李梦幻就扯着嗓子说去你娘的，老子才不在乎那些，女人嘛，衣服嘛，酒嘛，喝嘛！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周凡坐在旁边，看两人相互扯皮，大吵大闹，时而互相搂肩，时而抱头痛哭，居然生出了这样一种感受。
真相是什么，真的重要吗？
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这一夜，周凡也没去让李梦幻克制自己，也没有劝古芗少喝一些。
他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他们心里都堵着一口气。
最起码今晚的放纵，能让他们这口气稍微缓一缓，找到一处宣泄的出口。
周凡体质很强，可就连他也有些醉了。
一夜过去。
第二天，周凡第一个从沙发上醒来，看着满是狼藉的厅堂，揉了揉眼角。
昨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刚开始还在正常喝酒，怎么到后面，就开始比谁的肌肉多，谁的身材好，谁穿的内\裤好看……这都什么事啊！
现在衣服扔了一地不说，啤酒瓶子也东倒西歪，边上的垃圾篓里还全是呕吐物。
真的喝多了啊！
今天还有比赛，周凡瞅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昨天一晚上没回，还好他提前给杜若雪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晚上可能不回去，让她放心。
要不然现在肯定已经被轰炸死了。
毕竟杜若雪现在根本不放心周凡单独行动，她有一种感觉，只要脱离了她的视线，周凡就会搞出点意外。
今天很安全，没有意外发生。
周凡这样想着，往卧室一看，两个光溜溜的大汉正抱在一起睡觉。
“啊？！”
这一幕有点辣眼睛，所以周凡只能通过手机摄像头来看。
他拍了好几张，准备留作纪念。
等两人醒了之后，一张照片要十万块不过分吧？
这可是限量珍藏版！可能此生都不会复刻了！
“我记得我本来是想等他们见面后复原一下当年的事情的啊，怎么就喝起来了，还喝成了这样？”
周凡有些后悔，这时候他也感觉有点饿了，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眼，这里依旧是超出配送区，屈指可数的外卖看起来还都不怎么好吃。
周凡只能摸到厨房，蒸了点米，准备等会儿做个简单的蛋炒饭。
反正一堆男的吃饭，做五花八门的菜也没有必要。
等周凡的蛋炒饭炒好了，再稍微收拾出茶几，端到上面之后，李梦幻闻着香气醒了过来。
毕竟是练家子，体质要比被酒掏空的古芗强一些，而且他昨天喝的量其实没有古芗多，所以醒得也早。
看见周凡正在摆碗筷，李梦幻微微一愣，再一转身，眼睛瞬间瞪圆。
“这他妈怎么回事！？”
周凡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昨晚做什么了，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这样说话很明显就是看到了什么好嘛！
想起古芗的另一个传闻，李梦幻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幸好最后的底线还留着，这让他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古芗这时候被李梦幻吵醒，头疼欲裂，揉了揉眼睛，咕哝道“老李你起这么早啊，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啊！“
最后那声叫声之凄厉，周凡差点以为李梦幻在杀猪。
他透过卧室门，看见古芗把被子全部扯了过去，缩成一团，满脸娇羞。
“你这个满脸娇羞是什么鬼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想都不要想！”
李梦幻咆哮。
古芗的黑脸居然能看出来有些红，小声说道“老李，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刚见面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真是讨厌。”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话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知道啦，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以后你想要就直说，我01都可以的。”
“0——你——妈！”李梦幻几乎是逃也似得跳下了床，火速跑到客厅穿裤子。
“你什么都没看到，你什么都别说，好吗？”
李梦幻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周凡，周凡点点头，决定等他心情平复下来再给他看照片。
古芗也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羞羞答答从卧室出来，看见周凡后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还在这儿？难道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周凡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才不知道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古芗还要再说话，李梦幻抄起靠枕扔了过去，“你敢再说半句话，我等会儿扔的就不是枕头了！”
李梦幻咬牙切齿，古芗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也不再惺惺作态故意恶心人了。
三人坐下吃饭。
周凡这时候才开口问道“你们昨晚喝太多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说，现在激动地心情都平复下来了吧？可以说一说当年的事情是到底怎么样吗？”
李梦幻看了一眼古芗，“你先说吧，我补充。”
古芗还是有些犹豫，李梦幻又说“这点陈年往事你还想带到棺材里去吗？就算你不说，顾盼也会说，他那嘴巴也就比你小一点，可还是很大啊。”
古芗这才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当年自己出门拿外卖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间。
虽说从前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非常艰难才走到国服巅峰，有资格走出国门征战。
他古芗本来也是年轻气盛，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能够青史留名，再不济也可以留下稍许痕迹。
他跟着叶言李梦幻他们，成功打进小组赛、八强、四强、总决赛。
距离那一座闪烁金光的黄金奖杯，就一步之差。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指尖即将触碰到奖杯的冰凉触感！
可是这一切都被童惠毁了。
童惠在最后那一局的团战中，明明叶言已经做出了非常精细的指挥，提前提醒过他不该走河道，他却偏偏要在那关键的一波主宰团战中，声称是被墙壁卡了一下，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河道草丛，接着被埋伏已久的ke战队抓住了机会。
他们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便将童惠秒掉。
之后，先拿主宰，再打黑暗暴君，双龙会下，五打四，哪怕周凡已经很努力地想要阻挠他们前进的步伐，绕后断线，可ke战队的诸人并不平庸，他们同样是屹立在世界之巅，技术同样高超！
最终还是败了。
败了之后，童惠却一口咬定当时是叶言的错，将所有的锅都甩到了他身上。
那时候也没有队内语音记录功能，所以，明明他们几个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却拿不出半点证据来证明童惠所言虚假。
更致命的是，俱乐部那时候站在了童惠那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直接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叶言。
他们几人也变相的被软禁起来，根本发不了声！
在与俱乐部签订协议之后，他们的社交账号其实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有专门的负责公关的团队，每隔一段时间以他们的口吻发布新的微博或者照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密码是什么。
所以当看到自己发出来的那些攻讦叶言的话被许多媒体大肆转发，他们都惊呆了。
而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联系不上他们的叶队长了。
被困在基地里，煮饭阿姨会给他们准备日常两餐。那天晚上他们实在是有些饿了，便准备叫个夜宵。
夜宵是可以叫的，只是进出会被俱乐部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检查订单跟餐具，以免他们与外界传递信息。
那天古芗出去拿夜宵，发现递给他的那人并没有身穿蓝色工作服，而是一身黑色皮衣。
古芗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起了疑心，在拿到外卖后，慢慢往屋内走去，其实是尽量在控制自己，让自己不显得过于惊慌，以免打草惊蛇。
他要去提醒同样被困在俱乐部里的顾盼跟李梦幻，让他们小心！
只是还没等他走多远，身后就传来声音，“他看出来了，别让他跑了！”
然后古芗就被一根棍子打在后脑勺，立刻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男人，手指夹着一根烟，面容笼罩在黑暗中，他分辨不清。
那个男人对他说，如果他愿意放弃现在生活，答应从此以后不再碰电竞，他可以放过他。
与此同时，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到记者发布会上去指证叶言，对本就坠入泥坑的他再狠狠踩上两脚。
“不可能，这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可能答应！”
古芗分离挣扎，只是双手双脚皆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只有铁椅子哐当哐当响动。
那个男人吸了一口眼，烟头在黑暗中红得发亮。
“那就没办法了啊，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古芗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在集体利益面前，个人利益终究是渺小的。历史的车轮下面，也总会需要一些牺牲品。”
那个男人熄灭了烟，拍了拍手。
马上，就有好几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那是好几只狗！
那个男人慢悠悠道“电竞选手不是最看重手么，如果你的手伤了坏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去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古芗被猛扑到地上，束缚带也自动解开。
“如果你能活下来，希望你能活下来。”
“以后你就会明白，你今天的牺牲，不会白白浪费。”
在他背后，古芗发出凄厉的咆哮，那几条大狗疯狂扑咬他，像是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物质在吸引着它们。
……
“我拼命挣扎，去脚踹开它们，用拳头去砸它们的脑袋，可那些狗就像疯了似的，直到我筋疲力尽，它们还在撕咬我。”。
“我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全身上下没有半块好肉，鲜血淋漓，那些狗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力气，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我也跟着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外面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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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芗如遭雷劈，手里的铁锤都没能握紧，咚地一声砸到地上。
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李梦幻！
他没死吗？
古芗心里翻江倒海，无数回忆如风雨来袭，溅出片片涟漪。
李梦幻同样如此，无论是古芗还是顾盼，都是他当年逃走时最后所见之人，更是能够证明他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证人。
假如古芗顾盼都不在了，那其实李梦幻这个人也就永远消失了。
李梦幻泪流满面，扯动嘴角，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变黑了。”
古芗也是眨着模糊的双眼，感慨连连“你怎么还是那么帅？”
周凡在旁边看着这两人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之情，无奈扶额。
“行了，别站着说话了，去客厅坐着说吧。”
两名老友久别重逢，目光一直停在彼此身上。
在周凡的牵引下，三人换了间屋子，周凡让两人坐下后，自己去找了点啤酒过来。毕竟是住过一段时间，他清楚古芗的冰箱在哪里。
“既然你们都没啥说的，那就不说了，先走一个吧。”
“庆祝大家阔别多年，仍能在他乡遇到故知。”
周凡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将杯口朝下，表示自己先干了。
麦芽酿造后的苦涩在唇齿间回荡，啤酒这种东西周凡自己也很少喝，此时却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喝。
绝不仅仅是因为它便宜，更是因为啤酒中的那股苦味，苦后胃部传来的舒适感，从食道涌上来的酣畅感觉，就像是生活一般。
生活总是苦的，却不仅仅是苦的。
一别多年，再见仍是少年。
见到古芗，李梦幻之前组织好的语言统统没派上用场，他本来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却一个都没问出口。
六年啊，整整六年啊！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这样完整的六年？
这中间，彼此各自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心酸落泪，又怎么能用言语说清楚？
李梦幻看见古芗的手背上蔓延出来的蜈蚣般的疤痕，知道他肯定吃过许多苦，心里微微心疼。
古芗却是哈哈大笑，喝着喝着就醉了，拍着李梦幻的肩膀，说老李啊，你是不是偷偷用什么护肤品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他娘的半点都没变化啊，帅气依旧，依然能吸引无数女孩子的目光。
李梦幻就扯着嗓子说去你娘的，老子才不在乎那些，女人嘛，衣服嘛，酒嘛，喝嘛！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
周凡坐在旁边，看两人相互扯皮，大吵大闹，时而互相搂肩，时而抱头痛哭，居然生出了这样一种感受。
真相是什么，真的重要吗？
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这一夜，周凡也没去让李梦幻克制自己，也没有劝古芗少喝一些。
他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他们心里都堵着一口气。
最起码今晚的放纵，能让他们这口气稍微缓一缓，找到一处宣泄的出口。
周凡体质很强，可就连他也有些醉了。
一夜过去。
第二天，周凡第一个从沙发上醒来，看着满是狼藉的厅堂，揉了揉眼角。
昨晚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刚开始还在正常喝酒，怎么到后面，就开始比谁的肌肉多，谁的身材好，谁穿的内\裤好看……这都什么事啊！
现在衣服扔了一地不说，啤酒瓶子也东倒西歪，边上的垃圾篓里还全是呕吐物。
真的喝多了啊！
今天还有比赛，周凡瞅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昨天一晚上没回，还好他提前给杜若雪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晚上可能不回去，让她放心。
要不然现在肯定已经被轰炸死了。
毕竟杜若雪现在根本不放心周凡单独行动，她有一种感觉，只要脱离了她的视线，周凡就会搞出点意外。
今天很安全，没有意外发生。
周凡这样想着，往卧室一看，两个光溜溜的大汉正抱在一起睡觉。
“啊？！”
这一幕有点辣眼睛，所以周凡只能通过手机摄像头来看。
他拍了好几张，准备留作纪念。
等两人醒了之后，一张照片要十万块不过分吧？
这可是限量珍藏版！可能此生都不会复刻了！
“我记得我本来是想等他们见面后复原一下当年的事情的啊，怎么就喝起来了，还喝成了这样？”
周凡有些后悔，这时候他也感觉有点饿了，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眼，这里依旧是超出配送区，屈指可数的外卖看起来还都不怎么好吃。
周凡只能摸到厨房，蒸了点米，准备等会儿做个简单的蛋炒饭。
反正一堆男的吃饭，做五花八门的菜也没有必要。
等周凡的蛋炒饭炒好了，再稍微收拾出茶几，端到上面之后，李梦幻闻着香气醒了过来。
毕竟是练家子，体质要比被酒掏空的古芗强一些，而且他昨天喝的量其实没有古芗多，所以醒得也早。
看见周凡正在摆碗筷，李梦幻微微一愣，再一转身，眼睛瞬间瞪圆。
“这他妈怎么回事！？”
周凡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昨晚做什么了，别问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这样说话很明显就是看到了什么好嘛！
想起古芗的另一个传闻，李梦幻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幸好最后的底线还留着，这让他心里稍稍安定下来。
古芗这时候被李梦幻吵醒，头疼欲裂，揉了揉眼睛，咕哝道“老李你起这么早啊，别吵，再让我睡一会儿——啊！“
最后那声叫声之凄厉，周凡差点以为李梦幻在杀猪。
他透过卧室门，看见古芗把被子全部扯了过去，缩成一团，满脸娇羞。
“你这个满脸娇羞是什么鬼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想都不要想！”
李梦幻咆哮。
古芗的黑脸居然能看出来有些红，小声说道“老李，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刚见面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真是讨厌。”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话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知道啦，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以后你想要就直说，我01都可以的。”
“0——你——妈！”李梦幻几乎是逃也似得跳下了床，火速跑到客厅穿裤子。
“你什么都没看到，你什么都别说，好吗？”
李梦幻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周凡，周凡点点头，决定等他心情平复下来再给他看照片。
古芗也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羞羞答答从卧室出来，看见周凡后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还在这儿？难道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周凡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才不知道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古芗还要再说话，李梦幻抄起靠枕扔了过去，“你敢再说半句话，我等会儿扔的就不是枕头了！”
李梦幻咬牙切齿，古芗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也不再惺惺作态故意恶心人了。
三人坐下吃饭。
周凡这时候才开口问道“你们昨晚喝太多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说，现在激动地心情都平复下来了吧？可以说一说当年的事情是到底怎么样吗？”
李梦幻看了一眼古芗，“你先说吧，我补充。”
古芗还是有些犹豫，李梦幻又说“这点陈年往事你还想带到棺材里去吗？就算你不说，顾盼也会说，他那嘴巴也就比你小一点，可还是很大啊。”
古芗这才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当年自己出门拿外卖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间。
虽说从前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非常艰难才走到国服巅峰，有资格走出国门征战。
他古芗本来也是年轻气盛，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能够青史留名，再不济也可以留下稍许痕迹。
他跟着叶言李梦幻他们，成功打进小组赛、八强、四强、总决赛。
距离那一座闪烁金光的黄金奖杯，就一步之差。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指尖即将触碰到奖杯的冰凉触感！
可是这一切都被童惠毁了。
童惠在最后那一局的团战中，明明叶言已经做出了非常精细的指挥，提前提醒过他不该走河道，他却偏偏要在那关键的一波主宰团战中，声称是被墙壁卡了一下，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河道草丛，接着被埋伏已久的ke战队抓住了机会。
他们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便将童惠秒掉。
之后，先拿主宰，再打黑暗暴君，双龙会下，五打四，哪怕周凡已经很努力地想要阻挠他们前进的步伐，绕后断线，可ke战队的诸人并不平庸，他们同样是屹立在世界之巅，技术同样高超！
最终还是败了。
败了之后，童惠却一口咬定当时是叶言的错，将所有的锅都甩到了他身上。
那时候也没有队内语音记录功能，所以，明明他们几个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却拿不出半点证据来证明童惠所言虚假。
更致命的是，俱乐部那时候站在了童惠那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直接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叶言。
他们几人也变相的被软禁起来，根本发不了声！
在与俱乐部签订协议之后，他们的社交账号其实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有专门的负责公关的团队，每隔一段时间以他们的口吻发布新的微博或者照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密码是什么。
所以当看到自己发出来的那些攻讦叶言的话被许多媒体大肆转发，他们都惊呆了。
而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联系不上他们的叶队长了。
被困在基地里，煮饭阿姨会给他们准备日常两餐。那天晚上他们实在是有些饿了，便准备叫个夜宵。
夜宵是可以叫的，只是进出会被俱乐部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检查订单跟餐具，以免他们与外界传递信息。
那天古芗出去拿夜宵，发现递给他的那人并没有身穿蓝色工作服，而是一身黑色皮衣。
古芗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起了疑心，在拿到外卖后，慢慢往屋内走去，其实是尽量在控制自己，让自己不显得过于惊慌，以免打草惊蛇。
他要去提醒同样被困在俱乐部里的顾盼跟李梦幻，让他们小心！
只是还没等他走多远，身后就传来声音，“他看出来了，别让他跑了！”
然后古芗就被一根棍子打在后脑勺，立刻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男人，手指夹着一根烟，面容笼罩在黑暗中，他分辨不清。
那个男人对他说，如果他愿意放弃现在生活，答应从此以后不再碰电竞，他可以放过他。
与此同时，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到记者发布会上去指证叶言，对本就坠入泥坑的他再狠狠踩上两脚。
“不可能，这两个条件我一个都不可能答应！”
古芗分离挣扎，只是双手双脚皆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只有铁椅子哐当哐当响动。
那个男人吸了一口眼，烟头在黑暗中红得发亮。
“那就没办法了啊，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古芗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在集体利益面前，个人利益终究是渺小的。历史的车轮下面，也总会需要一些牺牲品。”
那个男人熄灭了烟，拍了拍手。
马上，就有好几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那是好几只狗！
那个男人慢悠悠道“电竞选手不是最看重手么，如果你的手伤了坏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去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古芗被猛扑到地上，束缚带也自动解开。
“如果你能活下来，希望你能活下来。”
“以后你就会明白，你今天的牺牲，不会白白浪费。”
在他背后，古芗发出凄厉的咆哮，那几条大狗疯狂扑咬他，像是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物质在吸引着它们。
……
“我拼命挣扎，去脚踹开它们，用拳头去砸它们的脑袋，可那些狗就像疯了似的，直到我筋疲力尽，它们还在撕咬我。”。
“我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全身上下没有半块好肉，鲜血淋漓，那些狗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力气，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我也跟着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外面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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