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_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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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什么事”初夏正在喂小狗,听到岑淮安的话,她扭头看向他问道。

  狗狗在的位置距离家里很近,来回一趟,饭菜还是热的,初夏倒了些粥的汤汁在碗里,里面放些馒头泡软,放在两只小狗的面前。

  两只小狗估计被饿狠了,着急地凑到碗边用舌头“吧嗒吧嗒”地吃,吃得又凶又急。

  岑淮安告诉了她关于柳恬的事情,他不能和邦子他们说,他可以和妈妈说,妈妈会告诉他怎么办。

  听完岑淮安的话,已经走到水盆边洗干净手的初夏用毛巾擦了擦手,看着面前脸上露出迷茫的岑淮安,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没有做错。柳恬的事情我们都同情她,但是你只是个小孩子,我和她爸妈不认识,我们都帮不了她。只有老师能帮她去做她父母的工作,如果老师愿意的话。”

  初夏叹口气,其实不止柳恬,她们家属院也有这样重男轻女不想让闺女上学的人,这样的家长外人只能帮着劝一句,没有其他办法。

  要是说资助,那么多人,怎么资助而且这会儿谁家也不是多富裕,能养得起一家人就很好了,根本不可能去资助的。

  初夏也不会说去资助柳恬,两人没亲没顾,她说去资助只会被人骂脑子有病,柳恬的父母也不会领情,只会觉得她多管闲事。

  因为柳恬父母都是工人,不可能交不起孩子的学费,她们就是不想让孩子上学。

  这种情况下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初夏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她也不会当救世主。

  这个年代全国各地那么多失学儿童,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拯救所有人,连国家出手都不可能,像后世九年义务教育,学费学杂费全免,一样有不让上学的孩子。

  初夏和岑淮安说“力所能及的忙,我们可以帮,比如我们今天救这两只小狗。超出我们能力范围帮不了的,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安,你今天安慰了柳恬并让她去找老师,这就做得很好了。”

  如果是以前的岑淮安,听到哭声,是根本都不会去看的,更别说告诉她可以找老师帮忙。

  现在的安安心中不再都是怨恨,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里已经有爱了。

  初夏很欣慰他现在的模样,毕竟是她一点点慢慢把他养成这个模样的。

  安安点了点头,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吃过饭,岑淮安去逗小狗,还想伸手摸它们,被初夏阻止了。

  “它们身上现在很脏,可能还有虫子和跳蚤,你现在先不要摸。”

  岑淮安只能收回手,抬头问初夏“那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碰它们”

  “等我给它们的毛杀杀虫再说。”

  岑淮安“好吧。”

  岑淮安下午上学走后,初夏就去给小狗买药了。这会儿没有宠物专用的寄生虫药,但是有给牛羊马用的牲畜驱虫药。

  给牛羊马用的驱虫药剂量过大,其实人用的打虫药也可以给狗用,主要驱虫成分是一样的,用儿童的剂量就可以。

  而毛上的驱虫药在卖种子农药的店也有卖的,很早就有了,因为驱跳蚤这种虫子也不止给牲畜用,家里有的时候也得用。

  除此之外,初夏还买了爽身粉,不能用水给小狗洗澡,那用婴儿爽身粉干洗也一样的。

  买好药,走出店门的初夏看着越来越阴的天,赶紧往家里赶,还没走到家,空中已经开始往下飘落雪花。

  雪下得并不大,初夏走到家身上也没有沾很多雪花,就是帽子围巾有点潮潮的。

  小狗还太小,刚刚带回家,初夏买的那些打虫药驱虫药现在还不能用,得观察两天看看小狗有没有什么病。

  不然在小狗生病的情况下用这些药,很容易让小狗加重病情死亡。

  因此晚上岑淮安回来的时候得知小狗他还是不能碰时,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初夏找了个纸箱子,由安安在里面布置了温暖的窝,让两只小狗住在里面。纸箱子就放在门边靠墙的那里。

  虽然不能摸,但是小狗很可爱,岑淮安蹲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打开书包把新发的书掏出来,趴到正做着卷子的初夏面前“妈妈,我们包书皮吧。”

  这会儿爱惜的书的孩子回家都会给书包书皮,很简单,就是找出来家里的旧报纸,剪一剪,包在书外面就可以了。

  上学期岑淮安的书初夏就给他包上了,一学期结束,他们班有学生的书破得前后几页都没了,整本书惨不忍睹,

  但岑淮安的依旧干干净净,连书角都没有卷。他很爱惜自己的书,书角卷了就会自己弄好,打开报纸包的书皮,还跟新的一样。

  两本书,初夏找出来旧报纸,放在桌子上“你自己挑,挑一张你喜欢的。”

  其实报纸上都是字,但岑淮安也喜欢挑,挑报纸上都是他喜欢的内容那一张。

  他一张张翻过去,终于找出来两张,初夏都做完半张试卷了。

  挑了半小时的书皮,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包好了两本书,其中还有一本是岑淮安自己要学着包,多花了点时间。

  “安安,柳恬下午来学校了吗”包好书皮,初夏问了一句。

  “她在学校。”岑淮安在学校没有去问她,不过他看到她去找老师了。

  “妈妈,她看起来好像还是不开心。”

  初夏“那她妈妈应该还没有同意让她继续上学。”

  岑淮安小大人一样叹口气,他想起来自己以前了,如果是那会儿的妈妈,他现在不会在学校里。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跑过来抱住了初夏。

  初夏被他抱得一愣,随即神色柔软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想着,他头发有点长了,又该剪了。

  “怎么了”初夏问他。

  岑淮安摇摇头没说话,抱了一会儿松开她,低着头跑进里屋去了。

  初夏注意到他的耳朵尖红了,面上一笑,低头继续写卷子。

  观察了两天,确定两只小狗都是健康的,之前“哼哼唧唧”叫是饿的,初夏把打虫药喂给了它们。

  这两天,初夏交给安安一个任务,让他教会两只小狗去固定的地方大小便。

  因为两只狗狗小,所以是用纸盒子自制的小厕所,底下铺的土,放门口走廊上,每天定时清理。

  周日休息这天,天气好了些,虽然还有点冷,但最起码有太阳出来了。

  初夏和安安把小狗的纸箱子抱出来放在走廊上,准备给它们在身上涂驱虫药。

  不过在用之前,初夏很犹豫。因为驱虫药粉是杀跳蚤的,毒性不小,小狗还这么小,她怕会伤到小狗。

  但它又是最有效的,不用驱虫药粉,小狗身上的虫子怎么办这样一直都没法碰它了。

  有一些药材也可以起到作用,不过要么是挂上药包预防驱赶,杀不死跳蚤可能还会弄的家里哪里都是,要么就是要进行泡中药水洗澡,现在那么冷,小狗又小没法洗澡。

  初夏停在那里,开始想一个完全的办法,这驱虫药粉不能用。

  李大姐在晒衣服,看初夏和岑淮安在走廊门口摆了一堆东西,这么大阵仗不知道在干什么,晒好衣服她好奇地走过来。

  “初夏,你俩这是干嘛呢”

  “准备给小狗驱虫。”初夏手上戴着白色的劳保手套,皱着眉毛,一副无从下手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狗,还挺精神的。”

  李大姐弯下腰看箱子里的小狗,余光看到了地上放的驱虫药粉,她立马“哎呀”一声。

  初夏赶紧看过去“怎么了”

  李大姐指着驱虫药粉问“你就用这个给小狗驱虫它舔一下毛,自己也毒死了。”

  初夏和她说“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该用什么办法给它们杀死跳蚤。”

  岑淮安蹲在一旁,伸手想去拿驱虫药粉,被初夏给抓住了他的手“你别动,有毒。”

  李大姐站直身子笑“那还不简单,把这小狗的毛都剃了不就完事了。”

  初夏和岑淮安同时瞪大眼睛看向李大姐,给狗剃毛

  初夏皱眉“这么冷,不得把它们冻死”

  岑淮安小脸也皱着剃了毛的小狗啥样的他一想,立马摇头,肯定很丑。

  “冻不死,你找个破衣裳给它们裹一下。”李大姐一脸自信地说“听我的,除了剃毛,没有其他办法能把这小狗小猫身上的跳蚤杀得干干净净,还一点伤害都没有。而且马上倒春寒一过天就热了,小狗的毛长得快。”

  初夏眼睛亮起来“李大姐,你说得对。我们可以给狗改件衣服穿。”

  李大姐一脸无法想象“给狗穿衣服,那狗是啥样的况且初夏你针线活不是不好吗”

  “我找裁缝帮我改。就是这狗毛咋剃我怕我手抖再剃伤它们。”

  李大姐一挥手“去啥裁缝店,浪费钱,你拿过来旧衣服,我给你改下不就完事了。剃毛也简单,你找门口的老张,花个几毛钱就行。”

  老张是剃头匠,经常在家属院门口的大榕树下摆个摊子,家属院老老少少的男的都在他那里剃头,还顺带修胡子、剪指甲。也有婶子大姐图便宜在他那里剪头发。

  初夏去家里找出来以前岑淮安的旧衣服,里面还夹着些棉花,不过棉花又硬又发黄,衣服也破旧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穿。

  “大姐,用不用量一下尺寸”

  李大姐对着小狗比划了两下说“好了,我给我家小孩做那么多衣服了,保证错不了,我用下你家的缝纫机。”

  初夏让她进去,掀开缝纫机上盖着的布,对李大姐说“你随便用,我带小狗去剃毛。”

  李大姐家没缝纫机,她做衣服也是经常借初夏家的缝纫机用,邻居之间都是如此,你帮我我帮你。

  走到门口,看到岑淮安,把他也带上了“正好,你头发也该剪了,一块儿让人给你剃了。”

  岑淮安幽怨地看一眼初夏“妈妈,你不是说让人剪头发花钱太多吗”

  为什么这次小狗就让别人剃了,最重要的,他还是顺带的,不然给他剪头发还是妈妈动手。

  初夏一本正经地说“是花钱啊。我没给狗剃过毛,没经验,等我看看别人咋剃的,下次我会了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她说着看看岑淮安的头发“其实真让别人给你剪头发,可能还没我给你剪得好看呢,不然你还是等回家来我给你剪。”

  “妈妈”岑淮安气恼地看着他,狗都能花钱剃毛,为什么他不能花钱剃头

  初夏看着他这有点生气的模样,赶紧安抚他说“好了,好了。这次就让老张给你剪,你试试就知道了,真不一定有我手艺好。而且妈妈亲自给你剪不好吗其他人想让我剪我还不剪呢,你爸爸都没你这个待遇。”

  岑淮安都把头扭到了一边,听到初夏这么一说,他心里有点美又有点后悔。妈妈亲手剪的头发,是比其他人好,他不想让剃头的给他剪头发了。

  可是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反悔了,岑淮安就这样纠结着跟着初夏走到了剃头匠那里。

  今天周日,来剃头的人也不少,初夏和岑淮安老老实实在后面排队。

  这些人都是和初夏一个家属院的,都认识她,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在厂里干了。

  初夏“嗯”一声,对于这个问题她这几天天天都能听到,几乎看到她的人都会问。

  她已经不想解释很多了,问就点头,多了也不多说。如果说话的人说她把工作给别人了可惜,她也是听着,不多回。

  这样几次,那些人就不会再提。但是遇到新的家属院的人还是会问会说。

  这个来剪头发的大姐就是这样,不过还好她看出来了初夏不想多说,转头说起来初夏箱子里抱着的狗。

  “你来剪头抱个狗弄啥,还怕放家里丢了”

  “不是。”初夏看一眼那两只小狗说“我来给它们剃毛。”

  “给狗剃毛”大姐一脸自己听错了的表情,震惊得指着小狗说“谁家还专门找剃头的给狗剃毛,初夏你是咋想的”

  初夏看着她说“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不要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这是省城,给自家狗剃个毛不要大惊小怪。”

  大姐一脸你在逗我的模样。

  可是看初夏一脸理直气壮的神色,大姐摇摇头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给狗剃毛是很正常的事真是她没见识了

  她不再说话了,免得被其他人嘲笑她少见多怪。

  岑淮安看看初夏,再看看大姐,心里想,妈妈在外面也好厉害。原来她不止喜欢在家逗自己,对别人也一样,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特殊的,因为逗完他都会再把他哄好,对外人就不会这样。

  岑淮安心里忍不住高兴了下。

  轮到初夏和岑淮安了,一听说初夏给狗剃毛的,老张立马摆手“我这里是给人剃头的我又不是屠夫,不给狗剃毛”

  他往外赶初夏“去去去,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

  后面排队的人也是大笑。

  “专门给狗剃毛,我还是第一次见。”

  “初夏,这狗剃了毛就不保暖了,你别剃了。”

  “对啊,赶紧走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初夏没理他们,动也没动,看着老张说“我给钱”

  “我不挣你那个钱。”老张犹豫了下,还是摆手。

  初夏马上又说“我可以加钱,一只狗算一个人的。”

  老张“一只狗多加两毛钱。”

  “可以。”初夏没有犹豫地点头。

  老张抱出来黑色那只小狗,看着它一脸作难“我这盆都是给人洗头洗脸的,没法给狗洗啊。”

  初夏无所谓地摆手“不用洗,直接剃就行,剃光它。”

  那这简单了,初夏用戴着手套的手帮着固定住小狗,老张开始给它剃毛,连头脸那里都没有放过。

  一边剃老张还一边说“给狗剃毛,我这还是第一次。”

  他的手很稳,黑色的狗毛一簇簇掉落在地上,岑淮安蹲在一旁看,心里记着老张剃毛的顺序和手法。

  万一以后妈妈给小狗剃毛时她忘了,他还可以提醒她。

  小狗身体小力气也小,一按住根本没法挣扎,很快就被剃头匠剃得光秃秃的,一丢丢毛都没有了。

  岑淮安和初夏看着一点毛没有,只有白里透着红一身肉肉的小狗,两人沉默了会儿。

  “妈,有点丑。”

  初夏左看看右看看说“我觉得还行,看习惯了就不丑了。”

  接着给小黄狗剃毛,又是很快结束了。

  把它们放箱子里,初夏指着岑淮安说“再给他剃个头。”

  这是老张熟悉的生意,立马给岑淮安围上剃头的黑围裙,倒水给他洗头剃头。

  没多久,一个头上只有毛茬茬,光得和小狗有得一拼的岑淮安出炉了。

  岑淮安摸着自己的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了。

  初夏付了钱,和他一起抬着纸箱子往家里走,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岑淮安,忽然委屈地说了句“妈妈,以后还是你给我剪头发吧。”

  他觉得剃头匠剪的和妈妈没差别,甚至还没有妈妈给他剪得好,因为妈妈剪头发更温柔。

  岑淮安现在心里非常后悔,觉得浪费了剪头的六毛钱。

  初夏摸摸他的头,一脸不出意外地笑着说“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你感受完了外面的手艺,还是会觉得我手艺好的。”

  岑淮安“嗯”一声,认为妈妈说得很对,以后还是听妈妈的吧。

  初夏又说“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嘛,体验过了,以后你就不会再想着外面了。”

  回到家,岑淮安看看两只小狗,仔细看了一会儿,一脸懵地抬头“妈妈,我分不清哪个是黑子,哪个是黄子了”

  初夏家这两只小狗的名字很简单粗暴,就是按它们身上的毛取的黑子,黄子。毕竟贱名好养活,放在狗身上也一样的。

  而且多符合两只狗的形象,一听就是叫它们俩的。

  初夏不在意说“没事,过些天毛长出来了你就知道谁是黑子谁是黄子了。你帮我把爽身粉拿过来。”

  虽然狗子没毛了,但也要用爽身粉清理一下,小狗会更干净,也可以帮它们止止痒。

  岑淮安觉得这个工作很有意思,戴上劳保手套和她一起做,两人一人洗一只小狗,很快就给它们全身上下清理一遍了。

  初夏看着两只小狗,感觉李大姐的提议真的太好了,毛一剃,真的什么跳蚤都没了,身上只剩肉,干干净净的。

  把之前包小狗的箱子连同破布初夏都让岑淮安扔楼下去,那里面估计有小狗沾上的跳蚤,还是给它们重新做个窝吧。

  这时衣服做得差不多的李大姐抖抖两件小衣服站了起来,走过来问“狗都剃完毛了”

  初夏“都剃完了,你看。”

  现在两只小狗待在新的纸箱子里和窝里,正往破衣服里面挤呢。

  李大姐一看到那两只小狗的模样,立马“哈哈哈”大笑起来“没毛狗真的好丑”

  岑淮安在旁边一脸认真地说“婶子,你不要笑话黑子和黄子了,它们会伤心的。”

  李大姐继续笑着“狗听不懂人话。”

  岑淮安两只漆黑的眼睛望着她说“黑子和黄子可以。我教它们上厕所,它们两天就记住了。”

  李大姐触及到他认真的目光,笑声不由自主停下来“行行行,我不笑了,来让小狗试试这身衣服怎么样”

  初夏和李大姐给小狗穿上,正正合适,不大不小。

  小狗穿上衣服,也不想着往窝里破布里钻了,而是想要往箱子外面爬。

  李大姐看着这俩穿着衣服的小狗,又忍不住想笑,这穿衣服的小狗看着太可乐了。

  不过她还记得岑淮安的话,没笑出声。

  岑淮安倒是很喜欢两只小狗,蹲在地上对它们招手“黑子,黄子,过来过来。”

  两只小狗已经熟悉了岑淮安的声音和味道,他一叫就跑过来。岑淮安在它们的饭碗里倒上水,让它们喝水。

  岑淮安完全不想出去和其他人一起玩了,只想和狗子玩。

  他拿出来自己的语文书,给两只狗念“黑子,黄子,我读书你们也要跟我读书,你们要做有文化的狗。”

  黑子、黄子“嗷呜汪”一声。

  岑淮安嘴角往上翘了翘“你们答应了,那我们今天先背诗吧。”

  屋里响起岑淮安念诗的声音,李大姐把初夏拉出去了,她往屋里看看,一脸感叹地说“初夏,自从你变好之后,安安也变得越来越和真的小孩子一样了。你看他还给狗念诗,狗能听懂个啥”

  初夏很支持岑淮安“说不定狗真能听懂呢。”

  李大姐摆手,不和她多说这个“你养两只小狗也不错,我看安安话都多了很多。”

  初夏点头“我养狗确实也是考虑到了安安。”

  李大姐望着初夏不大的屋子,还有两只小狗围着岑淮安跑来跑去,又卧在他身旁的模样,忽然说“这小狗小的时候还好说,要是狗长大了,屋子这么小,初夏你怎么养它们”

  确实,一只狗还勉强能养一下,两只狗根本养不开。

  初夏想了下说“总有解决的办法的。现在它们还小,不用等到它们长大,我会解决你说的这个问题的。”

  李大姐不再多说了。

  下午初夏送岑淮安去少年宫上围棋课时,他还和两只小狗依依不舍。

  “妈妈,黑子和黄子在家不会有事吧不然我们把它们带去少年宫”

  “不行。”初夏没有任何余地拒绝了岑淮安“少年宫是学习的地方,不能带小狗过去。而且外面那么冷,小狗这样来来回回容易生病。”

  岑淮安叹口气“好吧。”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小狗也不舍地扒拉他的裤腿。

  岑淮安摸摸它们光溜溜的脑门说“黑子,黄子,你们在家乖啊,我和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黑子、黄子好像真的能听懂他话一样,“汪汪”叫两声回应着。

  等到坐上公交车,岑淮安还在想两只小狗“妈妈,黑子和黄子知道喝水吗会上厕所吗”

  一般在初夏和岑淮安出门或者晚上睡觉,要把两只小狗关屋里的时候,两人就会把它们的小厕所放屋里。

  小厕所有它们的味道,它们会根据味道去那里解决大小便。

  两只小狗确实聪明,岑淮安连续教了两天,就学会了怎么上厕所。

  初夏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它们是流浪狗,现在被收养了,便会讨好主人。不过她纯属于自己乱猜的,没什么科学依据。

  听着岑淮安这问题,初夏无奈地回道“不会的。如果要是它们乱拉了,回家你清理。”

  初夏丑话说在前面,岑淮安点头“我知道的,妈妈。”

  之前妈妈就和他说过,两只小狗他在家要自己照顾,他不在家妈妈会照顾它们。

  岑淮安照顾它们也很愿意,不仅仅因为他很喜欢黑子黄子,还因为他有小红花得。

  初夏看他还是担心的模样,开口说“别想黑子黄子了。你一个寒假没见你老师了,你多想想你练习的围棋,免得等会儿你老师考你的时候你忘了怎么下。”

  岑淮安不服气地扁嘴“我不会的。”

  不过初夏的话他也听进了心里,开始闭上眼睛在心里背棋谱。

  抵达少年宫时,郭林已经在教室里等着了,教室里还有初夏已经认识的郭林的外甥女许灵灵,郭林另外的徒弟郑多平。

  因为是寒假过来的第一次见面,初夏也进去和郭林打了声照顾,把带过来的甘州特产送给他,还给许灵灵和郑多平一人发一个压岁钱。

  郭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安安妈妈,不用送礼,不用。”

  初夏笑着把东西放在地上,对郭林说“这几个月我要多谢郭老师你费心教安安。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和安安从西北带回来的特产,也算是安安这个徒弟孝敬老师的。古代逢年过节弟子都要给老师送礼呢,你就收下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郭林不收都不行了“安安妈妈,谢谢你了。”

  许灵灵和郑多平也赶紧拿着压岁钱对初夏说谢谢。

  初夏脸上带着笑对两个小孩摆摆手说不用谢,又看向郭林说“是我要谢谢郭老师。那我不打扰你们上课了。”

  说完,初夏对郭林点点头,又摸了摸岑淮安重新变得有点扎手的后脑勺,走出了教室。

  她坐在外面,透过窗户往教室里看岑淮安和郭林他们下棋的模样。

  看了一会儿,见岑淮安还在被郭林考校着,初夏拿出来自己的试卷也开始做。

  初夏前两天已经去过一趟六中了,把寒假作业交给老师,再把她新收到的试卷给老师打印。

  从老师嘴里,初夏知道了她上学期期末考试是六中的第一名,超了王朝夕三分。

  怪不得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一看到她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连班主任的语气都听着温和了些。

  初夏还以为是她试卷的功劳,没想到是成绩的。果然在初高中阶段,成绩才是老师最看重的。

  岑峥年之前和初夏说了帝都中医学院的分数线,以她这次期末考试成绩,进去是稳稳的,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初夏也没有放松。就像以前老师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学习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如果因为一次的第一名就放松了学习,那等到高考,她一定考不出来一个好成绩。

  在六中初夏又从老师拿了一堆新试卷,还得了个消息,下周有考试。

  距离高考没几个月的时间了,现在高中的知识大部分都学完了,学校基本上是以复习为主。

  因此这学期的考试就会比较频繁,半个月进行一次统一的考试。

  初夏的学习更不敢放松了,她不止想稳住现在的成绩,还想再进步。

  一做卷子,初夏就沉迷在自己的思维里,直到岑淮安学完出来,她才感觉到自己坐卷子太久了,腰酸背痛的。

  初夏轻轻捶着自己的腰,问岑淮安今天学习的情况,老师有没有教新的围棋知识。

  岑淮安眼里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地说“妈妈,老师今天夸我了,说我寒假没有退步还进步了很多。”

  初夏立马笑起来“这不是很好嘛。”

  她伸伸腰,站起来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但我看你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怎么了”

  和岑淮安相处久了,初夏对他很了解,他情绪变化一般脸上不轻易看出来,不过从他的眼里和小动作里,都能发现。

  “老师说想让我参加市里举办的一个儿童围棋比赛。”

  初夏没想到会是比赛的事,因为岑淮安学围棋的时间太短了,在她的想法里,围棋比较难学,最起码得学个几年才会参加比赛呢。

  不过儿童组的围棋比赛,应该没那么难。

  郭林应该是觉得岑淮安水平够了才让他参加的,估计参加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岑淮安这样年龄不分上下的小孩子。

  初夏问他“郭老师有没有说比赛的情况参赛的选手都是多少岁,去哪里比赛,什么时候”

  岑淮安“说了。年龄最小不低于五岁,最大不超过十岁。在市体育馆比赛,一个月后。”

  初夏“那还有时间,这一个月你多努努力,到时候比赛不留遗憾。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小,学习的时间又短,我们就当去体验一下比赛的氛围。而且还能和不同的小朋友切磋棋艺,多好”

  初夏这么一说,岑淮安瞬间不紧张了,甚至还开始期待起围棋比赛的到来。

  两人中途还拐到市中心那家副食店,买了些岑淮安爱吃的面包和点心,又去衣服店天穿的衣服。

  之前初夏经常去买衣服的那个青年,在市中心开了店,价格当然更贵了点,不过初夏和他熟了,是老顾客,可以打折,价钱和之前买的差不多。

  除了买衣服,初夏还带着安安去新华书店买书,他的西游记连环画马上要看到最后一册了,他要买新的连环画,还要买老师让他看的围棋书。

  初夏也挑了好几本中医的书,两人就这样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心情很好。

  打开门,岑淮安立即跑去和两只小狗玩,还偷偷沏麦乳精给黑子黄子喝。

  除了麦乳精,他还偷偷分初夏每天给他订的牛奶,他自以为他做得隐蔽,其实初夏都看到了,她没有拆穿他。

  岑淮安喂得不多,小狗喝了也没什么事,它们也需要营养,那就让他喂呗,正好培养他和小狗的感情了。

  现在两只小狗最亲的就是岑淮安,其次才是初夏。有安安在,它们根本看不到初夏,只围着他打转。

  初夏收拾收拾她买回来的书,坐在椅子上也沏了杯麦乳精喝,顺手还打开了电视,准备休息会儿再去做饭。

  这会儿的电视剧挺好看的,都是她以前没看过的,非常具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刚看了没多久,初夏家的门被人用外面推开了,罗初明和罗初雨走了进来。

  初夏看一眼他们,神色冷冷淡淡,一看就不欢迎他们。

  “你们来干什么”

  罗初明和罗初雨看到她这模样,心里一下子升起气来。

  罗初明被人伤得身上留下了后遗症,只要他一激动,脑袋就疼。他赶紧捂住头,不用装脸色就发白了。罗初雨赶紧扶住他坐下。

  罗初明看着初夏,语气听着很虚弱“二姐,我和大姐找你说点事。”

  安安抱着两只小狗,站在一边警惕地看着罗初明两人,对于姥姥家的所有人他都不喜欢。

  初夏就像没看见罗初明苍白的面色一样,她拿起桌上的橘子,一边剥着,一边说“什么事你要说工作的事,那没可能了,给别人就是给别人了。”

  语气还是淡淡的,一点都不热情,罗初明被她气得心肝疼,头也更疼了,脸色也更白了。

  “二姐,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念姐弟情谊了吗”

  罗初雨也在一旁皱眉“初夏,小弟都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初夏笑了“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大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真的心疼小弟,你可以把你的工作让给他。姐弟接班更容易。”

  罗初雨愣了下,立马摇头“这怎么行我婆婆不会同意的。”

  初夏嘴脸的笑容更嘲讽了“你都不愿意给,凭什么就让我白白给啊。大姐,小弟,你们真会想好事。”

  她眼睛盯着罗初雨“大姐,我以前就说过,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你要是再来”

  初夏笑了下“我觉得你婆婆可能会感兴趣杜谦的事情。”

  罗初雨瞬间面色一白,一脸的慌乱,眼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初夏“你怎么会”

  罗初明也知道杜谦是是谁,他脸色瞬间冷下来,瞪着罗初雨“大姐,你还没有和他断吗你是不是想害死咱们全家人。”

  “我没有。”罗初雨矢口否认,但她慌张的神色却骗不了人。

  罗初明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忍下质问大姐的想法,继续和初夏打感情牌。

  初夏的态度油盐不进“小弟,你不要找我,工作我给了别人,我没有办法。而且你们要是再来找我,小弟,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罗初明看着初夏的眼睛,心底忽然一寒,他知道二姐没有说谎,她真的知道。

  对,她有个好婆家,那个可恨的岑峥年还这么护着她,肯定是他们调查出来告诉她的。

  罗初明咬牙“二姐,你赢了。”

  他拉着神思不属的罗初雨离开了初夏家里。

  初夏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这应该是罗家最后一波来找她了,就算王玉兰再想来,罗初明也会阻止她们的。

  天宫基地。

  岑峥年和基地的人告别,坐上去新工作地点的车子。

  余田对他非常不舍,趴在车门上和他说话。

  “峥年,以后我会去找你的,咱们再一起工作”

  “好。”岑峥年看看他,再看看天宫基地,眼里也是极为不舍,他在这里这么多年,现在真的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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