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维纳厦,金碧辉煌入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九月气温依旧热得像个蒸笼，热浪翻滚着扭曲了空气，闷热得连一丝凉风也没有。
即温度如此吓人,也挡不住粉丝一腔热。
放眼望去,黑压压人群摩肩擦踵挤成一团,试图冲破厦封锁线。他们勾着脖子垫脚眺望,狂热地呼喊偶像名字。
维纳是东华老牌珠宝公司，创始人张倩雪因早年身体亏空,前段时间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
在生命最后，张倩雪设计了一套【彼岸霜华】珠宝，今日公司邀请众多气质符合女星,就是想它找一个代言人。
下午三点,一队黑衣保镖从厦内来，组成人墙将汹涌人潮拦在道路两边，粉丝用力向前挤也无法撼他们身躯。
色悬浮车从远处驶来，一袭红裙女人踩着跟鞋缓缓下车,随着弯腰波浪卷头发有一缕落在胸前,平添了几分温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馨！徐馨！”“馨馨姐！”
声浪越来越，粉丝举着应援牌，此起彼伏尖叫将现场氛围推到潮。即不是徐馨粉丝，在这况下也忍不住跟着呼喊。
徐馨眯起眼睛,婀娜娉婷地踏上红毯,路过粉丝，她抬起纤细手臂送上一个飞吻，心满意足地着粉丝再次爆发一阵尖叫。
没等她进入维纳门,又是一辆悬浮车驶来，现场呼喊声瞬间转变。
“絮絮！”“柳絮！”
柳絮一袭淡绿色露肩小礼服踏上红毯,腕部手链是十几片绿宝石雕刻而成小柳叶。清新淡雅打扮在炎炎夏日中让人眼睛一亮。
她四处看了看，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直到目光落在粉丝聚集方向抬手比了一个心，嘴唇微，叮嘱粉丝早点回去当心中暑。
粉丝激地手舞足蹈，揪住其他家粉丝用力摇晃，反反复复地说：“我家絮絮很体贴，担心我们身体安全，没有人比她更好！”
其他家粉丝忍不住点点头，一脸羡慕地望着柳家粉丝。
徐馨目光在柳絮身上停留片刻，脸上笑容淡了。她进入厦，轻声问旁边助理：“那是谁，一点也不懂规矩。”
她还在红毯上呢，竟然敢抢风头。
助理撇撇嘴，趁人不备狠狠瞪了柳絮一眼：“道一年新人，靠着郁璟电影红了一把，是娱乐圈有名绿茶。”
郁璟？
精心保养指甲死死掐住掌心，徐馨用尽全身力气才防止自变了脸色。她咬紧了后槽牙，对这个名字简直恨到咬牙切齿。
当初宋蓉凭借一部霍去病硬生生压她一头，这份耻辱徐馨至今难忘。今天柳絮又抢了她风头……
她这辈子是跟郁璟过不去了吗？
当初绑架怎么没弄死他！
“馨姐，先记下来以后再找她算账，今天任务是成【彼岸霜华】代言人。”助理小声提醒。
徐馨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
维纳创始人临终之作，她志在必得。
三十二位女星步入场，言笑晏晏地跟人交流，尽量展示自美一面。张倩雪没有下楼，通过监控器仔细辨别每一个女星。
在她这咖位、背景都是无效，张倩雪只想找到一位气质最符合女星。看来看去，每一个都不能让她满意。
老人坐在轮椅上，旁边是监测身体数据仪器，裸/露在外手腕骨瘦如柴，似乎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没有！这些人配不上我霜华！咳咳咳咳！”老人气得狠狠拍打扶手，激烈咳嗽几乎让她跌下轮椅。
旁边医生连忙上前制止，防止她绪太过激。
张家一众小辈争先恐后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没有就再找，让她别激。
柳絮对于楼上混乱丝毫不知，形单影只地在场内穿梭，遇到前辈就恭恭敬敬打声招呼。
徐蓉到底没有忍住，端着一杯酒款款上前：“柳絮，怎么不跟家聊天，难道你不喜欢我们吗？”
几个女星闻言看过来，目光隐隐透着不善。
柳絮一怔，不明自哪惹到了岁雪之塔一姐，她状似不好意思低头，仿佛一朵风中摇曳小莲，细声细气地解释：
“没有啦，我也想跟各位前辈做朋友，只是我道时间太短，不像各位有耳熟能详作品，以不敢搭话。”
有人一声冷哼：“没有耳熟能详作品？鸳鸯劫被你吃了？”
徐馨第一次遭到茶艺攻击，险些绷不住表，她默默攥紧脚杯，心再次给柳絮记上一笔。
她冷冷一笑：“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别来丢人现眼。”
转身离开时，徐馨发现一个女侍者神色鬼鬼祟祟，垂下手对助理偷偷比个手势。助理点点头，打开光脑。
自从柳絮维持绿茶人设后，像徐馨这嘲讽她不知了多少遍，根本不放在心上。女孩目光在桌子上扫视，发现远处有喜欢甜品，下意识了过去。
她赚钱全部给爸爸治病了，每天省吃俭用活堪比苦行僧，像这档甜品她是舍不得吃。
穿着马甲侍者突然暴起，扬手泼过来一杯酒。
酒红液体顺着发梢滑落，滴在绿色小礼物上形成一片难看褐色。侍者还不解气，拿起手边蛋糕狠狠砸在柳絮身上，抬手就要撕扯她头发。
“啊啊啊啊！”场内爆发一阵混乱尖叫。
地面一片狼藉，柳絮跟鞋踩在蛋糕上，身体趔趄着砸在地上，侍者扑过来，尖利指甲抓向她脸。
远处小助理飞奔而来，嘴警告她：“住手！恶意伤害要负法律责任！”
徐馨就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望着这一幕，丝毫没有上前帮忙意思。
侍者被保安拉起来时，嘴还在不干不净地骂：“贱人！勾三搭四！去死！无耻贱货！”
精心打理长发变成鸡窝、小礼服沾满了脏东西，面对旁人幸灾乐祸目光，柳絮紧紧抿着唇，最终没能忍住，崩溃地捂脸哭。
傍晚，这一幕就被徐馨放到网上。
柳絮道以来，一直维持着绿茶人设，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她黑粉甚至比粉丝还要多，见她倒霉，纷纷幸灾乐祸。
【哈哈哈我就知道总有她倒霉时候，装楚楚可怜给谁看呢。】
【勾三搭四？她当小三了？呕！跟她演鸳鸯劫一样恶心！】
【果然，当初能把沈婉清演神入化，因她本身就是这人。】
【她说话调调，我只想给她一巴掌。】
经纪人气得在休息室来去，指着柳絮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当初就告诉你，多接几个反差角色，不要把自标签化！你偏偏绿茶人设到底，现在好了，整个娱乐圈，你是唯一一个黑粉比粉丝多艺人！”
警察那边已经弄清楚了，侍者男朋友是柳絮粉丝，因对女朋友多有忽视才有了今天这遭。
尽管公关部将事原委放在网上，除了粉丝心疼柳絮，其他人都不以意。
女艺人这么多，怎么偏偏只有柳絮遇到这事？
还是她自有问题。
哭一场将心委屈发泄来，柳絮绪稳定不少：“我缺钱，黑红也是红，来钱快。”
光脑嘀嘀提示音响起。
柳絮一愣，迟迟不敢接通，半晌才用若无其事地口吻喊道：“妈。”
柳妈妈声音因哽咽有些失：“絮絮，你爸爸病已经康复了，你回来吧，回来做你喜欢工作。没工作妈妈养你。”
网上黑粉骂人时候柳絮没有哭，一句妈妈养你让她破防了，她用力咬住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妈，我不是那人，我没有做任何丢脸事。”
“我自养女儿我知道！现在家况好了很多，你不要再委屈自了！”
柳絮哭着跟妈妈聊了一，挂断通讯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我不再维持人设，以后接剧本也接反差角色。”
经纪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可惜，两人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柳絮了赚钱，道以来疯狂接戏，平均一周就有一部电影上映。偏偏因缺钱，她剧组小剧组完全不挑，加上导演跟风，柳絮角色全部都跟沈婉清类似。
观众看见她就想起各绿茶角色。吕遥是爱专业户，柳絮则成了家口中绿茶代表。
如今，标签已经死死钉在她身上，想要拿掉谈何容易。
除非，柳絮下一个角色跟沈婉清一样深入人心，才能一举揭掉绿茶标签。
柳絮跟经纪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绝望。
……
郁璟用了两天时间才把剧本打磨好。
因是一时冲，剧本期间背影充满了怨念，除了裴翊，连活泼小蓝都退避三尺，不敢招惹怨气冲天主人。
褚夏接过剧本：“画皮……”郁璟笔不错，短短几句描述就让褚夏有了身临其境感觉，伴随着剧深入，一股毛骨悚然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兴致勃勃声音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怎么样？”
褚夏一抖，差点把剧本丢去。他露一个难看笑容，身上像是有无数小虫在爬，整个人坐立不安：“璟导，很好。”
下次别了。
“那行，我去找演员。”郁璟兴地跳起来。
见他没有打开天枢APP，褚夏奇怪：“不像以前那样在APP招募演员吗？”
郁璟挠挠脸颊：“其实我心已经有人选了。”
……
柳絮接到郁璟邀请，整个人陷入惊喜之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经纪人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这才唤醒了傻乎乎女孩。
短短几天柳絮憔悴了很多，一片黑暗未来更是让她非常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一次机！”经纪人握住她手，一字一句告诉她，“这是我们唯一翻身机。”
柳絮狠狠点头。
虚拟空间面试这天，经纪人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了。
早已等在议室郁璟神采奕奕地挥挥手：“呦，好久不见。”
柳絮眼眶倏地一红，各滋味在心轮番涌现。当初如果不是璟导赏识，恐怕她还是一个籍籍无名小演员。
如今，璟导又救了她一次。
“先来看看剧本，女一号这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郁璟示意两人坐下，将剧本递给柳絮。
翻开第一页，女孩茫然了。
画皮……是什么？
“在皮肤上画画吗？”她满头雾水地问道。
郁璟单手托腮，笑眯眯、口吻十分无害：“差不多哦。”
经纪人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
男主偶然救下一个女人，将她带回府中……府中夫人……
只看到第一页，柳絮和经纪人脸色越来越微妙，经纪人丝毫不顾及郁璟就坐在对面，光明正摆失望表：“璟导，这个角色我们不……”
柳絮开口打断了她：“没事，我接。”
经纪人低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嫌自死得不够快？”
旁导演也就算了，郁璟是谁？
他每一部影片都能火天际，柳絮再演一个小三，可不是1＋1＝2效果！
恐怕到时候就再无翻身余地了！
柳絮冷静地点点头：“我知道。”
璟导对她有知遇之恩，别说再演一个小三，再演十个她都不退缩。没有璟导，就没有今天她。
经纪人恶狠狠瞪她一眼，赔着笑跟郁璟解释：“……她自作死不能怪别人，但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转型，我实在不想她重蹈覆辙……”
郁璟眼睛亮了，这是属于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那柳絮就更要演了。”小导演激地啪啪拍桌子，“我保证让人印象深刻！”
说不定还能成心理阴影呢。
印象深刻小三吗？经纪人欲哭无泪，又不敢得罪郁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剧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柳絮倒是很淡定，继续往下翻。
看着看着，两人瞪圆了眼睛，柳絮捏紧了剧本，瞳孔一点一点缩小，青色血管在手背若隐若现，缓缓流淌血迹几乎凝固。
寂静客厅内，只能到两人粗重呼吸。
清朗声音带着挥之不去笑意，惊雷般在客厅内炸响。
“怎么样，我说……”
经纪人吓得一抖，条件反射般抱住头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尖叫在室内回荡，连锁反应一样，柳絮也吓得扔了剧本，缩在沙发瑟瑟发抖。
郁璟嘴角一抽，下意识堵住耳朵。
等两人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郁璟开口抱怨：“你们俩嗓门能去唱音了。”
“对对对对不起。”经纪人抖着嗓子道歉。
郁璟没在意，笑眯眯地问柳絮：“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
柳絮：“……”
不可以！
她宁愿去演绿茶！
理智回笼，柳絮努力忘记剧本带给她毛骨悚然，艰难点头：“没问题。”
——我可以！
女孩看着剧本泪流满面，璟导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恐怖剧本啊！
郁璟拿起剧本递过去：“那就先回去熟悉一下，具体拍摄时间我通知你。”柳絮身体下意识后仰，想要远离剧本，最后哆哆嗦嗦接过来，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我努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手软脚软离开议室。
感谢全息舱，去后剧本化作数据存在光脑上，不用她拿着。
郁璟摸下巴：“那么，男主角和女二号该找谁呢？”
他还是倾向于找熟人，华夏题材恐怖片跟星际恐怖片有着本质不同，比起血肉模糊星际片，郁璟剧本更考验演技。
以郁璟想找熟人，一是熟悉彼此脾气，二是容易调教。
没等郁璟决定找谁，影视协先一步找上了他。
“华夏短剧节？”郁璟开车来到影视协，刚进入楼，就被季承业拉进办公室。
这么长时间没见，老头跟他讲话时候依旧臭着一张脸，郁璟不惯他臭脾气，直言不讳：“季老头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别找我啊！”
九月气温炎热逼人，在路上连鞋子都挡不住地面袭来热浪，郁璟一点也不想门，只想窝在家工作。
助理推门进来，送来两杯茶，郁璟对她眨眨眼睛：“美丽女士，我想喝水，还想要冰块，好热。”
助理轻轻一笑，门给郁璟倒凉开拿冰块。
季承业气得吹胡子瞪眼：“喝冰加重体内湿气，心静自然凉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可我看你一点也不静啊。”郁璟指指他额角汗水，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
等凉开和冰块到了，郁璟拿起夹子放冰块，好在他记得裴翊叮嘱，放到第四块就停手了。
“你们弄华夏短剧节干什么？”郁璟满足地喝了一口，缓解了几乎要冒烟嗓子。
季承业没好气地解释：“最近复原华夏资料有点多，协想向众科普。”
以前也有科普讲座，还有著名专家坐镇，可惜每一次观众都是昏昏欲睡，科普效果甚微。
直到郁璟踏入导演圈，用事实告诉家，数据科普不如电影综艺印象深刻。
协这才决定举办华夏短剧节，希望各位导演踊跃参加，在资料基础上进行适当加工科普。
郁璟不客气地怼他：“那你找我干什么？”
老头递给他一份有关于活内容件，吭哧半天问他：“你要不要参加，道不到一年导演都在参加范围内。”
郁璟仔细看了看，皱眉：“季老头你别开玩笑了，说句难，我参加纯粹就是欺负人。身影视协元老，你应该明百花齐放比一枝独秀好。”
季承业叹息：“我怕搞砸了，到时候新人导演拍都是四不像。”
以前不是没有人模仿郁璟，想靠华夏电影红，可惜拍来东西一点水花都没用。
影视协张旗鼓举办活，别到头来一个能打都没有，那可是贻笑方了。
“别担心，今年毕业季到了，瑶光导演系有不少好苗子，他们肯定不错过这个盛事。”郁璟难得安慰他。
老头作一顿，诡异地打量郁璟：“你热幻觉了？”
两人见面就互掐，郁璟竟然安慰他！
郁璟面无表：“是你老糊涂错了。”
季承业瞪了他一眼，敲敲桌子：“既然不参加，那你来当评委。”
郁璟这小子虽然说话气人，总是怼他，但水平摆在这，比许多金牌导演眼光都要毒辣。
而且他在网上名气也，影视协想博取外界关注，少不了要用他宣传一番。
郁璟自然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不过他并不在乎：“举办方式跟以前一样，拍摄上传，然后评委打分？”
季承业点点头，他们一向如此。
郁璟很嫌弃：“老套，你要搞清楚，观众对新导演兴趣不，他们凭什么要浪费时间去观看一部水平未知短剧？”
季承业作僵住，因他无法反驳郁璟话，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想都不甘心！
老头急得在办公室团团转，见郁璟老神在在坐在那，突然反应过来：“你有办法？”
是了是了。
综艺能玩成古代求生，纪录片能拍成记录生活，就没有他办不成事。
郁璟眨眨眼，意有指：“你说什么？”
季承业一张老脸憋得青青紫紫，从牙缝挤一句：“请帮我想想办法。”
郁璟爽了：“既然观众不了解新导演，那就拍个综艺让他们了解，正好可以拍摄他们拍摄过程。”
季承业懵了，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拍摄他们拍摄过程？
你搁着套娃呢！
土生土长星际人满头雾水，如果他是华夏人，应该很了解这模式综艺。
说了，就是男团女团选拔。
只不过唱跳练习变成了拍摄练习。
观众先看了综艺，被断断续续片花勾引，加上一路追下来青涩小导演，肯定实感去看短剧。
随着郁璟解释，季承业眼睛亮了：“那由你……”
“不行，我新电影也要开始拍摄了，当评委时间都是挤来。”
郁璟不顾季承业挽留，无地离开办公室，他只是提一个可能，要不要继续由他们讨论。
小导演飞快钻进车内，思索着画皮男主角和女二号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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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温度如此吓人,也挡不住粉丝一腔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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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馨！徐馨！”“馨馨姐！”
声浪越来越，粉丝举着应援牌，此起彼伏尖叫将现场氛围推到潮。即不是徐馨粉丝，在这况下也忍不住跟着呼喊。
徐馨眯起眼睛,婀娜娉婷地踏上红毯,路过粉丝，她抬起纤细手臂送上一个飞吻，心满意足地着粉丝再次爆发一阵尖叫。
没等她进入维纳门,又是一辆悬浮车驶来，现场呼喊声瞬间转变。
“絮絮！”“柳絮！”
柳絮一袭淡绿色露肩小礼服踏上红毯,腕部手链是十几片绿宝石雕刻而成小柳叶。清新淡雅打扮在炎炎夏日中让人眼睛一亮。
她四处看了看，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直到目光落在粉丝聚集方向抬手比了一个心，嘴唇微，叮嘱粉丝早点回去当心中暑。
粉丝激地手舞足蹈，揪住其他家粉丝用力摇晃，反反复复地说：“我家絮絮很体贴，担心我们身体安全，没有人比她更好！”
其他家粉丝忍不住点点头，一脸羡慕地望着柳家粉丝。
徐馨目光在柳絮身上停留片刻，脸上笑容淡了。她进入厦，轻声问旁边助理：“那是谁，一点也不懂规矩。”
她还在红毯上呢，竟然敢抢风头。
助理撇撇嘴，趁人不备狠狠瞪了柳絮一眼：“道一年新人，靠着郁璟电影红了一把，是娱乐圈有名绿茶。”
郁璟？
精心保养指甲死死掐住掌心，徐馨用尽全身力气才防止自变了脸色。她咬紧了后槽牙，对这个名字简直恨到咬牙切齿。
当初宋蓉凭借一部霍去病硬生生压她一头，这份耻辱徐馨至今难忘。今天柳絮又抢了她风头……
她这辈子是跟郁璟过不去了吗？
当初绑架怎么没弄死他！
“馨姐，先记下来以后再找她算账，今天任务是成【彼岸霜华】代言人。”助理小声提醒。
徐馨了她一眼：“这还用你说。”
维纳创始人临终之作，她志在必得。
三十二位女星步入场，言笑晏晏地跟人交流，尽量展示自美一面。张倩雪没有下楼，通过监控器仔细辨别每一个女星。
在她这咖位、背景都是无效，张倩雪只想找到一位气质最符合女星。看来看去，每一个都不能让她满意。
老人坐在轮椅上，旁边是监测身体数据仪器，裸/露在外手腕骨瘦如柴，似乎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没有！这些人配不上我霜华！咳咳咳咳！”老人气得狠狠拍打扶手，激烈咳嗽几乎让她跌下轮椅。
旁边医生连忙上前制止，防止她绪太过激。
张家一众小辈争先恐后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没有就再找，让她别激。
柳絮对于楼上混乱丝毫不知，形单影只地在场内穿梭，遇到前辈就恭恭敬敬打声招呼。
徐蓉到底没有忍住，端着一杯酒款款上前：“柳絮，怎么不跟家聊天，难道你不喜欢我们吗？”
几个女星闻言看过来，目光隐隐透着不善。
柳絮一怔，不明自哪惹到了岁雪之塔一姐，她状似不好意思低头，仿佛一朵风中摇曳小莲，细声细气地解释：
“没有啦，我也想跟各位前辈做朋友，只是我道时间太短，不像各位有耳熟能详作品，以不敢搭话。”
有人一声冷哼：“没有耳熟能详作品？鸳鸯劫被你吃了？”
徐馨第一次遭到茶艺攻击，险些绷不住表，她默默攥紧脚杯，心再次给柳絮记上一笔。
她冷冷一笑：“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别来丢人现眼。”
转身离开时，徐馨发现一个女侍者神色鬼鬼祟祟，垂下手对助理偷偷比个手势。助理点点头，打开光脑。
自从柳絮维持绿茶人设后，像徐馨这嘲讽她不知了多少遍，根本不放在心上。女孩目光在桌子上扫视，发现远处有喜欢甜品，下意识了过去。
她赚钱全部给爸爸治病了，每天省吃俭用活堪比苦行僧，像这档甜品她是舍不得吃。
穿着马甲侍者突然暴起，扬手泼过来一杯酒。
酒红液体顺着发梢滑落，滴在绿色小礼物上形成一片难看褐色。侍者还不解气，拿起手边蛋糕狠狠砸在柳絮身上，抬手就要撕扯她头发。
“啊啊啊啊！”场内爆发一阵混乱尖叫。
地面一片狼藉，柳絮跟鞋踩在蛋糕上，身体趔趄着砸在地上，侍者扑过来，尖利指甲抓向她脸。
远处小助理飞奔而来，嘴警告她：“住手！恶意伤害要负法律责任！”
徐馨就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望着这一幕，丝毫没有上前帮忙意思。
侍者被保安拉起来时，嘴还在不干不净地骂：“贱人！勾三搭四！去死！无耻贱货！”
精心打理长发变成鸡窝、小礼服沾满了脏东西，面对旁人幸灾乐祸目光，柳絮紧紧抿着唇，最终没能忍住，崩溃地捂脸哭。
傍晚，这一幕就被徐馨放到网上。
柳絮道以来，一直维持着绿茶人设，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她黑粉甚至比粉丝还要多，见她倒霉，纷纷幸灾乐祸。
【哈哈哈我就知道总有她倒霉时候，装楚楚可怜给谁看呢。】
【勾三搭四？她当小三了？呕！跟她演鸳鸯劫一样恶心！】
【果然，当初能把沈婉清演神入化，因她本身就是这人。】
【她说话调调，我只想给她一巴掌。】
经纪人气得在休息室来去，指着柳絮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当初就告诉你，多接几个反差角色，不要把自标签化！你偏偏绿茶人设到底，现在好了，整个娱乐圈，你是唯一一个黑粉比粉丝多艺人！”
警察那边已经弄清楚了，侍者男朋友是柳絮粉丝，因对女朋友多有忽视才有了今天这遭。
尽管公关部将事原委放在网上，除了粉丝心疼柳絮，其他人都不以意。
女艺人这么多，怎么偏偏只有柳絮遇到这事？
还是她自有问题。
哭一场将心委屈发泄来，柳絮绪稳定不少：“我缺钱，黑红也是红，来钱快。”
光脑嘀嘀提示音响起。
柳絮一愣，迟迟不敢接通，半晌才用若无其事地口吻喊道：“妈。”
柳妈妈声音因哽咽有些失：“絮絮，你爸爸病已经康复了，你回来吧，回来做你喜欢工作。没工作妈妈养你。”
网上黑粉骂人时候柳絮没有哭，一句妈妈养你让她破防了，她用力咬住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妈，我不是那人，我没有做任何丢脸事。”
“我自养女儿我知道！现在家况好了很多，你不要再委屈自了！”
柳絮哭着跟妈妈聊了一，挂断通讯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我不再维持人设，以后接剧本也接反差角色。”
经纪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可惜，两人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柳絮了赚钱，道以来疯狂接戏，平均一周就有一部电影上映。偏偏因缺钱，她剧组小剧组完全不挑，加上导演跟风，柳絮角色全部都跟沈婉清类似。
观众看见她就想起各绿茶角色。吕遥是爱专业户，柳絮则成了家口中绿茶代表。
如今，标签已经死死钉在她身上，想要拿掉谈何容易。
除非，柳絮下一个角色跟沈婉清一样深入人心，才能一举揭掉绿茶标签。
柳絮跟经纪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绝望。
……
郁璟用了两天时间才把剧本打磨好。
因是一时冲，剧本期间背影充满了怨念，除了裴翊，连活泼小蓝都退避三尺，不敢招惹怨气冲天主人。
褚夏接过剧本：“画皮……”郁璟笔不错，短短几句描述就让褚夏有了身临其境感觉，伴随着剧深入，一股毛骨悚然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兴致勃勃声音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怎么样？”
褚夏一抖，差点把剧本丢去。他露一个难看笑容，身上像是有无数小虫在爬，整个人坐立不安：“璟导，很好。”
下次别了。
“那行，我去找演员。”郁璟兴地跳起来。
见他没有打开天枢APP，褚夏奇怪：“不像以前那样在APP招募演员吗？”
郁璟挠挠脸颊：“其实我心已经有人选了。”
……
柳絮接到郁璟邀请，整个人陷入惊喜之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经纪人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这才唤醒了傻乎乎女孩。
短短几天柳絮憔悴了很多，一片黑暗未来更是让她非常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一次机！”经纪人握住她手，一字一句告诉她，“这是我们唯一翻身机。”
柳絮狠狠点头。
虚拟空间面试这天，经纪人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了。
早已等在议室郁璟神采奕奕地挥挥手：“呦，好久不见。”
柳絮眼眶倏地一红，各滋味在心轮番涌现。当初如果不是璟导赏识，恐怕她还是一个籍籍无名小演员。
如今，璟导又救了她一次。
“先来看看剧本，女一号这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郁璟示意两人坐下，将剧本递给柳絮。
翻开第一页，女孩茫然了。
画皮……是什么？
“在皮肤上画画吗？”她满头雾水地问道。
郁璟单手托腮，笑眯眯、口吻十分无害：“差不多哦。”
经纪人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
男主偶然救下一个女人，将她带回府中……府中夫人……
只看到第一页，柳絮和经纪人脸色越来越微妙，经纪人丝毫不顾及郁璟就坐在对面，光明正摆失望表：“璟导，这个角色我们不……”
柳絮开口打断了她：“没事，我接。”
经纪人低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嫌自死得不够快？”
旁导演也就算了，郁璟是谁？
他每一部影片都能火天际，柳絮再演一个小三，可不是1＋1＝2效果！
恐怕到时候就再无翻身余地了！
柳絮冷静地点点头：“我知道。”
璟导对她有知遇之恩，别说再演一个小三，再演十个她都不退缩。没有璟导，就没有今天她。
经纪人恶狠狠瞪她一眼，赔着笑跟郁璟解释：“……她自作死不能怪别人，但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转型，我实在不想她重蹈覆辙……”
郁璟眼睛亮了，这是属于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那柳絮就更要演了。”小导演激地啪啪拍桌子，“我保证让人印象深刻！”
说不定还能成心理阴影呢。
印象深刻小三吗？经纪人欲哭无泪，又不敢得罪郁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剧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柳絮倒是很淡定，继续往下翻。
看着看着，两人瞪圆了眼睛，柳絮捏紧了剧本，瞳孔一点一点缩小，青色血管在手背若隐若现，缓缓流淌血迹几乎凝固。
寂静客厅内，只能到两人粗重呼吸。
清朗声音带着挥之不去笑意，惊雷般在客厅内炸响。
“怎么样，我说……”
经纪人吓得一抖，条件反射般抱住头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尖叫在室内回荡，连锁反应一样，柳絮也吓得扔了剧本，缩在沙发瑟瑟发抖。
郁璟嘴角一抽，下意识堵住耳朵。
等两人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郁璟开口抱怨：“你们俩嗓门能去唱音了。”
“对对对对不起。”经纪人抖着嗓子道歉。
郁璟没在意，笑眯眯地问柳絮：“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
柳絮：“……”
不可以！
她宁愿去演绿茶！
理智回笼，柳絮努力忘记剧本带给她毛骨悚然，艰难点头：“没问题。”
——我可以！
女孩看着剧本泪流满面，璟导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恐怖剧本啊！
郁璟拿起剧本递过去：“那就先回去熟悉一下，具体拍摄时间我通知你。”柳絮身体下意识后仰，想要远离剧本，最后哆哆嗦嗦接过来，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我努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手软脚软离开议室。
感谢全息舱，去后剧本化作数据存在光脑上，不用她拿着。
郁璟摸下巴：“那么，男主角和女二号该找谁呢？”
他还是倾向于找熟人，华夏题材恐怖片跟星际恐怖片有着本质不同，比起血肉模糊星际片，郁璟剧本更考验演技。
以郁璟想找熟人，一是熟悉彼此脾气，二是容易调教。
没等郁璟决定找谁，影视协先一步找上了他。
“华夏短剧节？”郁璟开车来到影视协，刚进入楼，就被季承业拉进办公室。
这么长时间没见，老头跟他讲话时候依旧臭着一张脸，郁璟不惯他臭脾气，直言不讳：“季老头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别找我啊！”
九月气温炎热逼人，在路上连鞋子都挡不住地面袭来热浪，郁璟一点也不想门，只想窝在家工作。
助理推门进来，送来两杯茶，郁璟对她眨眨眼睛：“美丽女士，我想喝水，还想要冰块，好热。”
助理轻轻一笑，门给郁璟倒凉开拿冰块。
季承业气得吹胡子瞪眼：“喝冰加重体内湿气，心静自然凉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可我看你一点也不静啊。”郁璟指指他额角汗水，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
等凉开和冰块到了，郁璟拿起夹子放冰块，好在他记得裴翊叮嘱，放到第四块就停手了。
“你们弄华夏短剧节干什么？”郁璟满足地喝了一口，缓解了几乎要冒烟嗓子。
季承业没好气地解释：“最近复原华夏资料有点多，协想向众科普。”
以前也有科普讲座，还有著名专家坐镇，可惜每一次观众都是昏昏欲睡，科普效果甚微。
直到郁璟踏入导演圈，用事实告诉家，数据科普不如电影综艺印象深刻。
协这才决定举办华夏短剧节，希望各位导演踊跃参加，在资料基础上进行适当加工科普。
郁璟不客气地怼他：“那你找我干什么？”
老头递给他一份有关于活内容件，吭哧半天问他：“你要不要参加，道不到一年导演都在参加范围内。”
郁璟仔细看了看，皱眉：“季老头你别开玩笑了，说句难，我参加纯粹就是欺负人。身影视协元老，你应该明百花齐放比一枝独秀好。”
季承业叹息：“我怕搞砸了，到时候新人导演拍都是四不像。”
以前不是没有人模仿郁璟，想靠华夏电影红，可惜拍来东西一点水花都没用。
影视协张旗鼓举办活，别到头来一个能打都没有，那可是贻笑方了。
“别担心，今年毕业季到了，瑶光导演系有不少好苗子，他们肯定不错过这个盛事。”郁璟难得安慰他。
老头作一顿，诡异地打量郁璟：“你热幻觉了？”
两人见面就互掐，郁璟竟然安慰他！
郁璟面无表：“是你老糊涂错了。”
季承业瞪了他一眼，敲敲桌子：“既然不参加，那你来当评委。”
郁璟这小子虽然说话气人，总是怼他，但水平摆在这，比许多金牌导演眼光都要毒辣。
而且他在网上名气也，影视协想博取外界关注，少不了要用他宣传一番。
郁璟自然也想到了其中关键，不过他并不在乎：“举办方式跟以前一样，拍摄上传，然后评委打分？”
季承业点点头，他们一向如此。
郁璟很嫌弃：“老套，你要搞清楚，观众对新导演兴趣不，他们凭什么要浪费时间去观看一部水平未知短剧？”
季承业作僵住，因他无法反驳郁璟话，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想都不甘心！
老头急得在办公室团团转，见郁璟老神在在坐在那，突然反应过来：“你有办法？”
是了是了。
综艺能玩成古代求生，纪录片能拍成记录生活，就没有他办不成事。
郁璟眨眨眼，意有指：“你说什么？”
季承业一张老脸憋得青青紫紫，从牙缝挤一句：“请帮我想想办法。”
郁璟爽了：“既然观众不了解新导演，那就拍个综艺让他们了解，正好可以拍摄他们拍摄过程。”
季承业懵了，脑子差点没转过来。
拍摄他们拍摄过程？
你搁着套娃呢！
土生土长星际人满头雾水，如果他是华夏人，应该很了解这模式综艺。
说了，就是男团女团选拔。
只不过唱跳练习变成了拍摄练习。
观众先看了综艺，被断断续续片花勾引，加上一路追下来青涩小导演，肯定实感去看短剧。
随着郁璟解释，季承业眼睛亮了：“那由你……”
“不行，我新电影也要开始拍摄了，当评委时间都是挤来。”
郁璟不顾季承业挽留，无地离开办公室，他只是提一个可能，要不要继续由他们讨论。
小导演飞快钻进车内，思索着画皮男主角和女二号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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