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混乱的京城4
第387章混乱的京城
此时北京的广安门被把得铁桶似的。
就在刚刚，禁军副统领牛犇亲自带着好几千禁军来了。
寒风中，顶盔贯甲的禁军士卒三步一个，挺立在广安门城楼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城垛后，内阁首辅王鹤堂、禁军副统领牛犇和广安门守将静静地站着，望着前方的官道。
“他们会来吗？”王鹤堂这话显然是在问牛犇。
牛犇望着远方：“会。郡王从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王鹤堂的目光闪了一下，又问道：“他们会从哪个门进城？”
牛犇沉默了稍顷：“都有可能。”
王鹤堂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为什么非要这样？”牛犇突然问道。
王鹤堂出奇地平静：“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也为了不把难题撂给继位之君。”
“下雪了。”一旁的广安门守将说话了。
灰蒙蒙的天空，雪花稀稀落落飘了下来。
牛犇伸出一只手掌接着纷纷飘下的雪花，望着上空，“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小麦一定收成好。”说着，立刻感觉到身后城内有马蹄声，连忙向广安门大街望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王鹤堂连忙向城内望去。
一匹马飞奔而至，马上是步军衙门的传令官。
传令官纵马从登城马道冲上城墙，驰到王鹤堂面前猛勒缰绳飞身下马，在王鹤堂耳下急速低语。
王鹤堂神色大变，立刻对牛犇说道：“快！回皇城！”
牛犇一惊：“怎么了？”
王鹤堂一跺脚：“阜成门守将打开了城门，勇卫营进城了！”说完，疾步向城内走去。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牛犇苦笑了一下，将手一举：“回皇城！”
望着王鹤堂和牛犇以及禁军逐渐消失在大雪中的背影，广安门守将突然醒悟过来：“快！向皇城示警！”
“咚！咚！咚！”鼓声震天动地
雪花慢慢大了。
再大的雪也挡不住生活，宁荣街上依旧守着好些小贩，期待着有人光临，多赚几文钱。
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街道旁的商贩还没缓过神来，便看见从街的两头拐弯处同时出现的两队骑兵。
“戒严了！都回家去！回家去！”
“官府有公干！所有人都回避了！”
骑兵驰到北宁郡王府门前停下了，为首军官翻身下马，敲开侧门走了进去。
街道旁的小贩们慌忙收拾摊担，匆匆离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参将带领一群士卒列队跑来，把宁荣街封锁了起来，接着迅速在两府门前和墙外分头列岗站好。
唬得荣国府小厮慌忙将门关上。
宣武门里街
一名参将带领麾下士卒挎刀背枪快步跑来了。
那参将将手一挥，众士卒立刻散了开来，三步一个，在大街两侧钉子般站成一溜！
皇城根下的百姓胆子大，爱凑热闹，远远地聚在一起窥望，一边悄悄地议论。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一名骑营参将带领着一队骑兵飞驰而过。
远远围观的百姓立刻轰动起来。
有人眼尖：“这不是驻守在宛平城外的勇卫营嘛！”
一个老北京语出惊人：“勇卫营是边军，怎么能入城？嚯，北宁郡王造反了！”
一个闲汉立刻说道：“要是造反，刚才就该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说的众人都笑了。
又一名闲汉：“就是。哪有这样造反的，当年废太子造反都打得昏天暗地，更何况是一个异姓王！”
另一个闲汉：“造不造反我不清楚，再不去排队，一会儿连一两二钱一石的粮米都买不到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一下子走得烟消云散。
宣武门内
“列队！前进！”贾芸一声大吼，将手一挥！
几百火器营的火铳兵齐刷刷地散了开来，列成几排战斗队列，举着火铳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逼近。
他们的前面，宣武门守将咽了口唾沫，将手一举：“列队！挡住！”
上百名守军握着手里的刀站成一排，挡在宣武门前。
黑洞洞的铳口越来越近了，
“当啷”一把刀扔在地上，又一把刀扔在地上
一个个兵丁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孤零零的，只剩下了宣武门守将一个人。
望着正在逼近的贾芸和火铳兵，宣武门守将惨然一笑，抽出腰刀就要往脖子中抹去。
“慢着！”贾芸大吼一声。
宣武门守将一怔。
贾芸接着说道：“我接到的军令是同你共同负责宣武门的防务。”
宣武门守将犹疑了。
贾芸：“这样吧，你们在东边，我们在西边，谁也不打扰谁。这样总行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宣武门守将牙一咬：“好！”
贾芸微微一笑，将手一抬。
火铳兵立刻散了开来，在宣武门西侧列队站好
此时的皇城陷入了混乱之中，禁军封闭了宫门，城墙上的大炮也装填上了弹药，一派紧张的气象。
寝宫外，王鹤堂、赵子勋、石光珠和李守中都已赶到，此时一齐站在殿外等候。
寝宫里，王太医跪在床边为建武帝拿脉。
戴权又拧出一条面巾擦去建武帝额上的汗珠。
太医院院正徐元璐和几名主治太医正紧张地望着王太医。
良久，王太医站了起来，从医囊里掏出一块装着银针的小布袋，对戴权：“火！”
徐元璐急问：“有把握没有？”
王太医：“散了胸口的怒气就好了。”
戴权这时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向王太医递去。
王太医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又从医囊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取出一个蘸着白药的棉球擦拭了银针，对着建武帝的人中扎了下去。
接着，王太医又从医囊里掏出一卷艾叶，在烛火上点燃了，吹熄了明火，让戴权扒开皇帝的衣襟，向建武帝胸前的穴位灸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建武帝的脸。
建武帝的嘴慢慢张开了，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
戴权：“陛下！”
王太医慢慢捋出了建武帝人中上那根银针，一边说道：“陛下不能再动怒了！”
建武帝慢慢睁开了眼，望向戴权：“怎么样了？”
戴权：“勇卫营就封锁了宁荣街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建武帝：“首辅来了没有？”
戴权：“来了。”
建武帝：“叫他进来。”
戴权：“是。”答着，走到门槛边，低声对王鹤堂说道：“首辅，陛下叫您呢。”
王鹤堂疾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望着建武帝：“陛下。”
建武帝望向他：“有把握没有？”
王鹤堂会意，摇了摇头：“虽说只有不到两万人马进城，但都是百战精锐。特别是那八千老营，自从成军就没有败过，打的都是以少胜多的战绩。牛犇将军出身勇卫营，对他们的战力十分清楚，禁军毫无胜算！
另外，宣武门西侧已经落到了勇卫营的手中，他们随时可以进攻军器局。只要拿下军器局，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
顿了顿，“贾赦、贾政等人仍然在太医院，贾家应该没有反意。”
建武帝气乐了：“都明目张胆的调兵逼宫了，这还叫没有反意？难不成砍掉朕的脑袋才行！”
王鹤堂微低着头：“外面有谣言了.说陛下在为太上皇复位清扫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
“谁说的？！为什么不抓起来！”建武帝的脸青了。
王鹤堂沉默了稍顷，叹了口气：“贾政至今没有醒过来不仅是勋贵一脉，就连好些文官都惊惶不安。”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这时，戴权匆匆走了进来：“陛下，兵部尚书牛大人来了。”
建武帝：“哦？让他进来。”
“是。”戴权飞快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戴权领着牛继宗进来了。
牛继宗走到床边行礼。
建武帝：“罢了。什么事说吧。”
牛继宗：“是。西城传来了消息”
建武帝和王鹤堂一齐望向他。
牛继宗：“他们担心太上皇掌权后继续迫害他们，所以.”
建武帝：“说。”
牛继宗低声道：“废除太上皇，罢为庶人，永远圈禁。”
戴权紧张地望着建武帝。
建武帝却面色平静地望着牛继宗：“然后呢？”
牛继宗愣了一下，这才回道：“可以让老太妃辅政，至于太子，可以谈”
王鹤堂眼睛一亮：“陛下.”
建武帝没有答话，接着问道：“怎么谈？谁来谈？”
牛继宗：“这个臣就不清楚了。”
“臣愿意去西城见郡王。”
王鹤堂立刻接言：“臣相信郡王并无反意，只要推心置腹以诚相待，会解除误会的。”
“好吧。”建武帝的眼中闪出了一片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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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京的广安门被把得铁桶似的。
就在刚刚，禁军副统领牛犇亲自带着好几千禁军来了。
寒风中，顶盔贯甲的禁军士卒三步一个，挺立在广安门城楼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城垛后，内阁首辅王鹤堂、禁军副统领牛犇和广安门守将静静地站着，望着前方的官道。
“他们会来吗？”王鹤堂这话显然是在问牛犇。
牛犇望着远方：“会。郡王从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王鹤堂的目光闪了一下，又问道：“他们会从哪个门进城？”
牛犇沉默了稍顷：“都有可能。”
王鹤堂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为什么非要这样？”牛犇突然问道。
王鹤堂出奇地平静：“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也为了不把难题撂给继位之君。”
“下雪了。”一旁的广安门守将说话了。
灰蒙蒙的天空，雪花稀稀落落飘了下来。
牛犇伸出一只手掌接着纷纷飘下的雪花，望着上空，“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小麦一定收成好。”说着，立刻感觉到身后城内有马蹄声，连忙向广安门大街望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王鹤堂连忙向城内望去。
一匹马飞奔而至，马上是步军衙门的传令官。
传令官纵马从登城马道冲上城墙，驰到王鹤堂面前猛勒缰绳飞身下马，在王鹤堂耳下急速低语。
王鹤堂神色大变，立刻对牛犇说道：“快！回皇城！”
牛犇一惊：“怎么了？”
王鹤堂一跺脚：“阜成门守将打开了城门，勇卫营进城了！”说完，疾步向城内走去。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牛犇苦笑了一下，将手一举：“回皇城！”
望着王鹤堂和牛犇以及禁军逐渐消失在大雪中的背影，广安门守将突然醒悟过来：“快！向皇城示警！”
“咚！咚！咚！”鼓声震天动地
雪花慢慢大了。
再大的雪也挡不住生活，宁荣街上依旧守着好些小贩，期待着有人光临，多赚几文钱。
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街道旁的商贩还没缓过神来，便看见从街的两头拐弯处同时出现的两队骑兵。
“戒严了！都回家去！回家去！”
“官府有公干！所有人都回避了！”
骑兵驰到北宁郡王府门前停下了，为首军官翻身下马，敲开侧门走了进去。
街道旁的小贩们慌忙收拾摊担，匆匆离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名参将带领一群士卒列队跑来，把宁荣街封锁了起来，接着迅速在两府门前和墙外分头列岗站好。
唬得荣国府小厮慌忙将门关上。
宣武门里街
一名参将带领麾下士卒挎刀背枪快步跑来了。
那参将将手一挥，众士卒立刻散了开来，三步一个，在大街两侧钉子般站成一溜！
皇城根下的百姓胆子大，爱凑热闹，远远地聚在一起窥望，一边悄悄地议论。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一名骑营参将带领着一队骑兵飞驰而过。
远远围观的百姓立刻轰动起来。
有人眼尖：“这不是驻守在宛平城外的勇卫营嘛！”
一个老北京语出惊人：“勇卫营是边军，怎么能入城？嚯，北宁郡王造反了！”
一个闲汉立刻说道：“要是造反，刚才就该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说的众人都笑了。
又一名闲汉：“就是。哪有这样造反的，当年废太子造反都打得昏天暗地，更何况是一个异姓王！”
另一个闲汉：“造不造反我不清楚，再不去排队，一会儿连一两二钱一石的粮米都买不到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一下子走得烟消云散。
宣武门内
“列队！前进！”贾芸一声大吼，将手一挥！
几百火器营的火铳兵齐刷刷地散了开来，列成几排战斗队列，举着火铳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逼近。
他们的前面，宣武门守将咽了口唾沫，将手一举：“列队！挡住！”
上百名守军握着手里的刀站成一排，挡在宣武门前。
黑洞洞的铳口越来越近了，
“当啷”一把刀扔在地上，又一把刀扔在地上
一个个兵丁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孤零零的，只剩下了宣武门守将一个人。
望着正在逼近的贾芸和火铳兵，宣武门守将惨然一笑，抽出腰刀就要往脖子中抹去。
“慢着！”贾芸大吼一声。
宣武门守将一怔。
贾芸接着说道：“我接到的军令是同你共同负责宣武门的防务。”
宣武门守将犹疑了。
贾芸：“这样吧，你们在东边，我们在西边，谁也不打扰谁。这样总行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宣武门守将牙一咬：“好！”
贾芸微微一笑，将手一抬。
火铳兵立刻散了开来，在宣武门西侧列队站好
此时的皇城陷入了混乱之中，禁军封闭了宫门，城墙上的大炮也装填上了弹药，一派紧张的气象。
寝宫外，王鹤堂、赵子勋、石光珠和李守中都已赶到，此时一齐站在殿外等候。
寝宫里，王太医跪在床边为建武帝拿脉。
戴权又拧出一条面巾擦去建武帝额上的汗珠。
太医院院正徐元璐和几名主治太医正紧张地望着王太医。
良久，王太医站了起来，从医囊里掏出一块装着银针的小布袋，对戴权：“火！”
徐元璐急问：“有把握没有？”
王太医：“散了胸口的怒气就好了。”
戴权这时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向王太医递去。
王太医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又从医囊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取出一个蘸着白药的棉球擦拭了银针，对着建武帝的人中扎了下去。
接着，王太医又从医囊里掏出一卷艾叶，在烛火上点燃了，吹熄了明火，让戴权扒开皇帝的衣襟，向建武帝胸前的穴位灸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建武帝的脸。
建武帝的嘴慢慢张开了，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
戴权：“陛下！”
王太医慢慢捋出了建武帝人中上那根银针，一边说道：“陛下不能再动怒了！”
建武帝慢慢睁开了眼，望向戴权：“怎么样了？”
戴权：“勇卫营就封锁了宁荣街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建武帝：“首辅来了没有？”
戴权：“来了。”
建武帝：“叫他进来。”
戴权：“是。”答着，走到门槛边，低声对王鹤堂说道：“首辅，陛下叫您呢。”
王鹤堂疾步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望着建武帝：“陛下。”
建武帝望向他：“有把握没有？”
王鹤堂会意，摇了摇头：“虽说只有不到两万人马进城，但都是百战精锐。特别是那八千老营，自从成军就没有败过，打的都是以少胜多的战绩。牛犇将军出身勇卫营，对他们的战力十分清楚，禁军毫无胜算！
另外，宣武门西侧已经落到了勇卫营的手中，他们随时可以进攻军器局。只要拿下军器局，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
顿了顿，“贾赦、贾政等人仍然在太医院，贾家应该没有反意。”
建武帝气乐了：“都明目张胆的调兵逼宫了，这还叫没有反意？难不成砍掉朕的脑袋才行！”
王鹤堂微低着头：“外面有谣言了.说陛下在为太上皇复位清扫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贾家”
“谁说的？！为什么不抓起来！”建武帝的脸青了。
王鹤堂沉默了稍顷，叹了口气：“贾政至今没有醒过来不仅是勋贵一脉，就连好些文官都惊惶不安。”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这时，戴权匆匆走了进来：“陛下，兵部尚书牛大人来了。”
建武帝：“哦？让他进来。”
“是。”戴权飞快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戴权领着牛继宗进来了。
牛继宗走到床边行礼。
建武帝：“罢了。什么事说吧。”
牛继宗：“是。西城传来了消息”
建武帝和王鹤堂一齐望向他。
牛继宗：“他们担心太上皇掌权后继续迫害他们，所以.”
建武帝：“说。”
牛继宗低声道：“废除太上皇，罢为庶人，永远圈禁。”
戴权紧张地望着建武帝。
建武帝却面色平静地望着牛继宗：“然后呢？”
牛继宗愣了一下，这才回道：“可以让老太妃辅政，至于太子，可以谈”
王鹤堂眼睛一亮：“陛下.”
建武帝没有答话，接着问道：“怎么谈？谁来谈？”
牛继宗：“这个臣就不清楚了。”
“臣愿意去西城见郡王。”
王鹤堂立刻接言：“臣相信郡王并无反意，只要推心置腹以诚相待，会解除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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