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偷吃_以下犯上(bds/m,年下,校园,军旅,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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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改不了偷吃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着,却都装作在熟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祁言就准备起来了,昨天解散前他下令今早六点集合,作为教官,他必须要以身作则。

  祁言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韩尧放大的俊脸,祁言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韩尧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旁边来的,身为特种兵,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

  “副队,早啊。”

  祁言立刻将视线移开,眼皮往下垂,经过昨晚,再面对韩尧的时候,祁言已经没办法保有之前那种上位者的气魄了。

  韩尧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伏在他身上,每一次吐息都精准地喷洒在他的颈侧,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发一语开始整理自己的行装。

  祁言的心脏砰砰直跳,而对方却一脸淡定,昨晚的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

  祁言僵硬地躺在那儿足足十几秒,方才起身,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一人,祁言蹲下来用雪在脸上拼命拍打,强迫自己冷静,直到彻骨的寒意从肌肤一直渗透进骨头缝里之后,才用力地甩了甩头。

  他刚想站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军用压缩饼干,铝箔覆膜被撕开了,握住它的那只手修长有力,无比熟悉。

  祁言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就看见了韩尧面无表情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微怔,一时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韩尧有些不耐烦,强硬地将饼干塞到他手里,转身走到几步开外,找了块石头坐下,又拿出包干粮来,背对着祁言沉默地吃着。

  祁言望着韩尧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周围几顶帐篷里开始陆续传出交谈声,祁言回过神来,赶忙咬了一大口饼干,他得赶在这些实习兵们出来之前把早饭吃完。

  也不知是压缩饼干太过干硬,还是昨晚口交时旧伤复发,祁言明明已经尽量把饼干嚼碎了,可往下咽的时候,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生疼。

  他又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喉咙越来越疼,刺刺挠挠的就想咳嗽,他不敢再吃了,抬头看了眼韩尧,见对方没有察觉,便快速地把饼干封好口,小心放进口袋里。

  再抬起头的时候,祁言惊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刚才,韩尧正好站起来了,此刻那双明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祁言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小动作,但那眸子里透出的些许审视和玩味,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祁言觉得脸有点烫,明明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东西吃不完收起来,避免浪费而已,为什么他要搞得跟做贼似的。

  这一幕就好像当年他第一次去到韩尧家里,鼓起勇气偷吃他吃剩下的西瓜,却正好被他抓包了一样。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祁言的脑袋不自觉地往下低,不敢看韩尧的眼睛。

  怎么就那么巧,为什么韩尧每一次都能将他的狼狈准确捕捉,他就像他掌中的猎物,无论时隔多久,无论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多么悬殊,韩尧都永远是胜券在握的那一个。

  不过,正是这样自信又张扬的气度,才叫祁言深深的迷恋,无法自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实习兵们很快从各自的帐篷里出来,五秒内整合好队形,他们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疲惫,即便不停搓手呵气,也还是冻得直打哆嗦,看来昨天的50公里和雪山露营对于他们来说着实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祁言清了清嗓,准备说话,一开口发出的却是嘶哑的气音。

  那声音如同被砂纸磋磨过,十分模糊难辨,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祁言自己都吓了一跳,与此同时那种想剧烈咳嗽的冲动又来了,祁言只来得及背过脸去,便是一阵猛咳。

  腥甜的味道从喉中涌现,祁言用手捂住嘴巴,掌心顿时传来温热的湿意,他赶忙将身体整个背过去,装作要吐痰,把嘴里剩余的那点血吐在雪地上,再迅速用脚勾起旁边一点碎雪,将其掩埋。

  随后,神色自若地转回身去,刚准备用哑语向大家解释自己昨晚感冒了,便对上了韩尧锐利的目光。

  韩尧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列队,方向是朝他这边来的,但看见祁言好像没什么事,又默默地将脚收了回去。

  祁言微怔,顿了顿才回过神来,赶忙沉下一口气,用手语告诉大家不用担心,只是吹了风嗓子疼而已,解释完毕之后,他从队伍里点了一个声音比较洪亮的兵,让他代替自己发号施令,便开始了今天的回程任务。

  今天的50公里难度与昨天相比又更上一层,昨天大家是在精力充沛的状态下出发的,无论体能还是斗志都是满格,但正因为昨天大家已经体会过了那种精疲力竭的痛苦,所以今天行军还没开始,众人从气势上就先弱了一截。

  经过一夜寒冻,那淹没半个小腿的积雪没有丝毫消融的迹象,所有人仍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跋涉,走了还没十公里,许多人的双腿就已经开始打颤。

  这是自他们被选入特战连以来面临的最困难的一次挑战,虽然没有高强度的心肺训练,没有武术格斗等大幅度动作,但机械而枯燥的行军更加能考验人的耐心和毅力。

  整个队伍死气沉沉,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话,大家除了身体上的疲乏之外,也对昨天突如其来的淘汰心有余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龟速行进了五公里,祁言终于大发慈悲地下令休息,众人沉默地坐在雪地里,一个个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

  祁言非常不满意他们的表现,若是搁在以前,早就好一顿冷嘲热讽了,可无奈他现在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他们,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看着看着,祁言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韩尧,他靠坐在距离自己最远的一块岩石旁,背对着自己,不发一语地喝着水。

  特战连里地狱式的体能训练将他的身形打磨得更加健壮了,即便隔着厚厚的防寒服,都能看出他愈发宽厚的肩背,挺拔的身姿勾勒出军人特有的刚毅硬朗,就连休息时那背脊都不曾弯折半分。

  祁言知道自己不该盯着他看,但那即便被刻意压制却仍然如野草般疯长的思念令他根本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昨晚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韩尧低沉的喘息,颈窝里似乎还留存着他温热的带着湿度的吐息,那强大的气场,羞辱的耳光,冷酷的命令,无一不刺激着他神经,勾起他深埋许久的渴望,在韩尧面前,服从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哪怕岁月更迭,都不会被消磨半分。

  韩尧猜得没错,三年前的事确实与他父亲有关,但个中缘由却远远复杂得多,且决不能让他知晓。

  先前听闻韩尧顺利考取国大,祁言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内心深处为他感到骄傲,哪怕他们相隔万里,哪怕他曾被韩光正威逼利用,被迫放弃一切,远走他乡,发誓此生不会再与他相见,但韩尧所取得的每一分成就,仍然紧紧地牵动着他的心弦。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现在就跪在韩尧面前,堂堂正正地唤他一声主人,可他清醒地知道他不能,他早已不是那个单纯任性的少年,现在的他,背负了太多责任,太多顾虑,他还不够强大,还不能很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韩光正说的没错,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而他在错误的年纪,错误的节点,做了错误的事,误己也误人,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过沉重的代价,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况且,部队不是可以任性的地方,特种部队更加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三年来,祁言见过太多生死,顶着枪林弹雨的压力往前冲的时候,子弹接连从他身旁擦过,炸弹在他身后爆炸,热浪裹挟着硝烟,五脏六腑都为之震荡。

  每一次任务都无可避免地会有伤亡,温热的鲜血染红他的衣衫,战友的身躯在他怀中逐渐僵硬,在一个又一个绝望又无助的瞬间,如若没有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意志力作为支撑,他恐怕早就崩溃了。

  韩尧进入特战连的动机他明白,但他始终觉得这不过是年少无知的冲动,是毫无意义的执念,他只是韩尧生命中一段转瞬即逝,甚至还有些不光彩的插曲,是他脚边的一条狗,没有人会为了要寻找一条狗,而放弃原本安逸的生活,耽误名校的大好前途。

  他承认,在新兵营里再一次见到韩尧的时候,他心里的震惊与感动突破了一切言语所能企及的高度,但当冷静下来之后,他更多感受到的是足以令他心惊肉跳的恐慌,只要一想到韩尧日后也有可能会像他的战友们一样,像他一样,在战场上受伤流血,甚至牺牲,他就害怕得浑身冰凉。

  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战士固然是一件光荣的事,但相比之下,祁言更加无法承受的是亲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陷入危境,三年的军旅生活虽磨炼了他的心境,胆识,意志,但这唯一的软肋,仍是埋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牵挂,在这一点上,祁言是自私的,而且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就像那天在格斗训练场上,他明知自己的做法有失公允,但仍是不分青红,不问缘由地惩罚了老兵,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韩尧那边一样。

  如果说韩尧是为了心中执念走出的这一步,那他希望韩尧就此止步,因为一个心有杂念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上战场的,现在退出,最多只会怨愤一阵子,总好过当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再去后悔曾冲动做下的决定。

  想到这里,祁言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心有杂念?

  昨晚真是疯了,实在憋太久了,才会脑子不清醒……

  恍神间,祁言感到腕间传来震动,是手环上设定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到了。

  祁言收回目光,紧了紧防寒服的衣领,护住受伤的咽喉,用手势招呼大家集合,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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