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念念不忘,久必成伤_樱花落尽念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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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念念不忘,久必成伤

  2015年5月,密城,春末雨季,樱花瓣在雨中漫天飞舞,而我又在想你了......

  已到春末,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快一天了,因为下雨的缘故,黏腻的空气还是让人感觉到湿冷湿冷的,专属于密城五月的天气。

  下午刚下班的陆荫荫接到老爸季明伟的电话,说一会开车过来接她,陆荫荫一听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就下了点小雨要来接她下班,绝对有妖必有怪。

  被老妈陆如君无数次催着去相亲弄出恐惧症的陆荫荫,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厉兵秣马,随时准备见招拆招,但鉴于她爹强烈要求,表达对她的无尽关爱,一唠叨起来就像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师傅,只好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等。

  陆荫荫现在上班的地方,位于密城樱花街,本来和闺蜜齐晓飞都在宋城工作,俩人相互照应她妈很放心,可过完年准备返回宋城时,却被老妈硬生生的拽住了行李箱,一再威胁她要是出了这个门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事出有因,她的龙凤胎哥哥季云哲今年十月一国庆节要结婚了,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得就把她的闺蜜齐晓飞给勾搭了去,亲闺蜜变成了亲嫂子,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可她妈一想到陆荫荫都快成大龄剩女了,从来不提交男朋友的事,又禁不住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个劲打听,心里就着急了。

  放年假在家的那几天她妈就三令五申的给她下达了命令,老老实实的在密城找份工作,抓紧相亲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陆荫荫,根本没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不成想最后她妈使出了必杀绝技要跟她断绝关系,这事就整大了。

  她也不是非要回宋城,只是在宋城满满的都是她和那个人的回忆,也许是时候该放下了,跟老妈举手投降的陆荫荫搁家混吃混喝又多给自己放了俩月的假,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

  一个月前刚刚应聘到这里,只是因为那天来应聘她发现,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一眼就能看见樱花,已经二十六岁的陆荫荫一直都有一颗十八岁的少女心。

  她特别喜欢郭敬明的那句话“为什么一瞬间我们就在风里长大了,那些花开,那些日落,那些单纯清澈的时光,那些明亮的青春以及年少的忧伤,究竟是怎样穿过时光,流淌的如此干净。”

  为什么我们还是一瞬间都长大了呢?二十六岁,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年纪,青春愈来愈远,可那些曾刻骨铭心到现在努力想忘记的人和事,却依然那么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有些人放在心里太久,就变成了一道伤口,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一遍遍放大,久而久之伤口永远不能愈合,就变成了丑陋不堪的疤痕,总在悲春伤秋阴天下雨的时候出来不断提醒你曾经那道伤口有多疼。

  所以陆荫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相亲,只是因为那场年少时痛彻心扉的爱情和那个戴眼镜的单眼皮少年,在记忆还未模糊前,她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这个季节正是樱花开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此时被雨一打都低垂着头,仿佛每一朵樱花都有自己的故事,一阵风吹过,樱花瓣像不小心落入凡尘的精灵,洋洋洒洒的在风中欢快的舞蹈,飘落在神色匆匆的行人的头发上衣服上,好一场美丽的樱花雨,却显少有人停下奔波的脚步驻足观望。春雨细如丝,断断续续缠缠绵绵。

  满腹心事的陆荫荫终于等到了她爹,打开副驾驶准备坐进去时,居然特别惊悚的看见她老妈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说“后面坐着去”。

  被嫌弃的陆荫荫屁颠屁颠的去开后面的车门,嘴里还说着“妈,你今晚上不做饭吗?......”

  车门一打开,陆荫荫还没说完就被后座上坐着的人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下动作,上去就给那人一巴掌,咋咋呼呼的说“顾锦言,顾二,你怎么在这里?”

  顾锦言对她女汉子般豪爽的动作早已见怪不怪,轻笑出声,一对好看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看着她说“小萝卜,几年没见,你居然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画风清奇”

  陆荫荫吐吐舌头说“你不是当兵去了吗?回家探亲吗?”

  顾锦言说“义务兵已经满三年了,退伍了,一想到你们都在密城就回来了”

  “真好,中专同学大学毕业后基本都回密城了,小城不大,全是熟人”陆荫荫不由感慨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陆如君见他俩这般熟稔,忙轻咳一声说“你俩待会再叙旧行不?相亲呢,陆荫荫你给我严肃点,一会到地方你俩好好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根本不给陆荫荫开口的机会,后座上的陆荫荫已经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和抓狂的表情,顾锦言何许人也?顾锦言何许人也?顾锦言何许人也?重要是事情一定要说三遍。

  顾锦言妥妥的逗比一枚,除了是他们家邻居之外,他还是陆荫荫的幼儿园小学初中外加中专同学,是她龙凤胎哥哥季云哲的狐朋狗友,死党兄弟,小时候因为年纪一样大,陆荫荫兄妹俩经常和顾锦言在一块玩耍,周围大人都说她和顾锦言是青梅竹马,简直熟的不能再熟。

  当年没考上高中的陆荫荫去上中专,到高中报道的季云哲非常不放心他这个惹事精妹妹,一再贿赂拜托同去上中专的顾锦言好好照顾他妹子,还不忘警告不准对陆荫荫有别的心思,顾锦言信誓旦旦的说将来找女朋友,一定要肤白貌美大长腿,还嘲笑被季云哲一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陆荫荫是个小屁孩,像个白白胖胖的小萝卜,也就季云哲把他这同胞妹子当个宝。

  顾锦言中专时的确挺照顾陆荫荫的,简直是无微不至,都快赶上她亲哥了,闲暇之余还狂追过几个长腿MM,后来不知为何都无疾而终,大学毕业后选择了参军,已经三年未见,却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陆荫荫已经在心里想了一遍,季云哲铁定是知道这事的,因为据她观察最近一段时间,他老哥看她的眼神总是神经兮兮,还一边摇头叹息,嘴里念念有词的,知而不说已是大错,她绝对要找他算账不能让他好过。

  再看顾锦言那严谨慎重的样子,居然一点都看不出从前逗比的影子,不知是三年军旅生活让他有所改变,还是当着她爸妈的面在装模作样,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让他俩人相亲。

  陆荫荫感觉自己已经癫狂了,为了让自己相亲,她爸妈可谓是煞费苦心,她不去都能把人带到她面前来,问题是顾锦言脑子是不是也抽筋了,大概跟她一样都是被家里父母逼的,当下之急就是先应付好她老妈。

  陆荫荫大脑飞速的转着,连忙讨好的说“一切听从您老的安排”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地方,老妈催促着赶紧下去,逃离老妈的视线后,陆荫荫立刻如释重负般赶紧掏出手机要给季云哲打电话。

  顾锦言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手机,问她要干嘛。

  陆荫荫莫名其妙的说“当然是我哥打电话啊,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还以这么惊悚的方式出现在我跟前。”

  顾锦言无语的看着她说“看到你顾二哥哥,你就没一点惊喜的感觉”

  陆荫荫朝他做个鬼脸说“惊吓还差不多。看在咱是同学的份上,叫上我哥,今天我请客,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顾锦言很震惊的说你知不知道咱俩出来干啥来了,是相亲啊不是同学聚会”

  陆荫荫嘴巴直抽抽的冲他翻个白眼道“顾二你脑子还好吗?你可是除了肤白貌美大长腿不娶的人,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你妈逼的刚回家就出来相亲,装装样子嘛,行了行了别演了,我妈这会都到家了,上一天班真累,不让叫我哥就算了。吃饭吃饭,早点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顾锦言一下子有种被年少无知童言无忌啪啪打脸的感觉,立刻逗比附体,嬉皮笑脸的说“哥现在不喜欢那种类型了,就喜欢你这样的”

  “嗯嗯,我可是季云哲的妹妹,从小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说这话多稀罕人啊,谁见了我可不都喜欢嘛,吃饭的时候别跟我说话,我眼里只有饭”

  塞了满满一嘴食物的陆荫荫含糊不清的说道,心里却想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逗比顾二风采依旧。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顾锦言,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趁陆荫荫低头吃饭的工夫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QQ空间朋友圈,上面写着我的小青梅。

  他细细打量着对面那个他们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女孩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婴儿肥小粗腿绑着两个长长细细的羊角辫总让人感觉肉嘟嘟的小屁孩。

  现在陆荫荫留着一头齐肩长发,发尾烫了可爱的梨花卷,齐刘海显得她依旧一脸稚气,尖细的下巴让她看起来瘦了很多。

  顾锦言总觉得陆荫荫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说不出来的感觉细细密密的缠绕在心头,有些话迟到了许多年,再出口时竟欲说还休,还被当成笑话一笑而过。

  这次相亲是他拜托他姐顾锦秀去当的说客,既然已经迈出第一步,他有信心一定要把这小丫头娶回家。

  俩人吃完饭,陆荫荫一出门就要回家,顾锦言无语却也无可奈何。

  临到家时顾锦言说“明天周末,跟哥去逛街吧”

  陆荫荫顺口答了一句“再说吧,看心情”其实她更想说周末她是跟床一块度过的,除非他有本事把她叫起来。

  一回家老爸老妈早已满脸八卦的坐那里等着了,季云哲大概怕陆荫荫找上他,应该是去跟齐晓飞约会了,却不想陆荫荫啥也没说就回自己房间了,连找季云哲算账的心情都没有了。

  心里莫名的失落难过,一想到未来不知道还要面对多少场相亲,却都不会是她心底的那个人,直到终有一天,他留在自己记忆里的毒全部被清除,遇到一个所有人都觉得你们适合的人,结婚生子,为人媳,为人母,扮演着人生中的各种角色。

  往后余生将再也没有他,这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些,陆荫荫心里就针扎般的难受,可是自己还在期盼什么,等待什么呢,她不知道,或许是在等一个未知的未来。

  那场爱恋从头到尾就像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好像也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在念念不忘。

  从来倒下就睡的陆荫荫,翻来覆去失眠半宿,感觉刚睡着手机就响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透过窗帘天刚蒙蒙亮,闭着眼摸索到手机,直接就挂断了,然而手机又不知疲倦的响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拨打电话的那个人似乎耐心出奇的好,一定要打到陆荫荫接电话为止。

  被手机铃声吵到用被子蒙住头的陆荫荫,看都没看直接摁了接听键,放在耳朵上,上来就是一句“神经病啊,大周末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句话,迟迟没有说话,陆荫荫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果然是个神经病,怎么没声音,难道是我幻听了”

  就在她顺手想把手机扔到一边的时候,手机那端清清冷冷却又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火车下午两点钟到密城,你如果不来接我,我就直接去你们家找你”

  还未等陆荫荫反应过来,通话已经被挂断了,陆荫荫又怎会不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依如十年前,他淡漠凉薄的对她说“对,我就是林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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