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所谓艺术家_男团的女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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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所谓艺术家

  古霍觉得她这么说也有道理。

  吃完饭后,两人在走廊里讲了一会儿闲话。

  古霍说从今晚开始他要闭门不出专心写歌,他会把卡给米岐,叫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玩。

  米岐心想这人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出来旅游也就这十几天,要写歌你回国后不能写啊。

  虽然她在心里疯狂吐糟,但实际上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说,就说了个“哦”。

  古霍见她很乖,一时龙心大悦,表示他会把米岐写进自己的新歌里。

  米岐懒懒的说不用了。

  “你要是想骂我的话,当着我面直接骂就行,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加上音符骂。”

  “你看看你,又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毛病了吧。”古霍教训她:“我要是把你写进歌里,那一定是带着爱意才把你写进去的,怎么可能会写歌骂你。再说只要你以后都像今天这么乖,我更不会骂你了,疼你还来不及呢。”

  米岐做呕吐状:“行了诗人,你快回去写歌吧。”

  古霍瞪着她,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扔给她。“日元美元人民币,还有一张信用卡,够你浪的了吧。”说着他抬眼看向天花板,想要背信用卡密码。米岐一巴掌糊在他嘴上,及时制止了他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知道你的银行卡密码,而且这里是公共场合,四处都有摄像头。我知道你钱多,但是钱再多也不用白白给人花吧。”

  说完她打开钱包粗略点了点,日元美元人民币加起来,折合成人名币也有大几千块钱了。她又不购物,只是吃吃喝喝,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的信用卡恐怕没有为我效劳的机会了。你钱包这么沉,我先帮你把现金花完,减轻你的负担。”

  古霍怪声怪气的说:“那可太谢谢你了。”

  说完之后,两人各回各房。米岐看了一会儿电视,听见有人敲门,透过猫眼看了看,原来古霍。

  “陪我去买把吉他。”古霍对米岐说。

  原来他这趟出门没打算要写歌,所以没随身把吉他带着。刚刚在房间里ipad自带库乐队捣鼓了一会儿,感觉非常不得劲儿,还是想用吉他。之所以他忽然想要写歌,是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米岐提到金唱片奖,这有点刺激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了。

  TheLava出道六年五次提名金唱片奖,圈子里的人都调侃他们是专业陪跑冠军。去年的金唱片奖颁奖典礼上,他们遇见了音乐教父罗高原。老爷子今年快六十了,得益于科学的发声方式,虽然嗓音不比年轻时清亮,但仍然醇厚悦耳,且技巧越发精进。他对于音乐创作的热情不减当年,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

  这很奇怪,人们在谈论一位艺术家时往往使用江郎才尽一词形容,这说明才子往往是难以维持创作热情,更加难以持续创作出高品质的作品。

  但音乐教父的音乐生涯恰恰相反,他年轻时作品并不多,但过了五十岁,同一时期出道的人已经在各种选秀节目中担任好几年评委老师了,他却突然迸发出了创作激情,接连不断创作出好几首热曲。

  媒体追寻其中原因,他说年轻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年纪大了,那些对人生的感悟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古霍上次遇见他时,请求这位老前辈为自己指点迷津。

  在他自己看来,他创作的每一首歌曲都是呕心沥血之作,音乐性方面无可挑剔,同时也能赢得普通大众的共鸣。为何始终无缘金唱片奖,这其中的原因他想不出来。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用心做音乐的新人实属凤毛麟角,古霍作为其中佼佼者,早就引起了致力于振兴华语音乐的罗高原的注意。

  他当即就回答说:“你的音乐太工整,不灵动。”

  说完老爷子就施施然而去,留年轻人在原地苦思冥想。

  米岐无意中提到了金唱片奖,古霍这才察觉到,一年又快要翻篇了。去年12月份他虽然得到了罗教父的指点,但今年12月份大概依然逃不了陪跑的命运。上半年发行的《RockHard》是一张纯商业性的音乐专辑,销量虽然再创新高,但金唱片奖一向关注歌曲本身的音乐性,《RockHard》很明显入不了他们的眼。

  一时间他感到十分悔恨,感觉自己又浪费了一整年的光阴。所以他立即改过自新,决定从今天开始用心创作。在三十岁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想得到一次金唱片奖。

  米岐听了他的要求,二话没说就拿上他的钱包陪他出去买吉他。

  她在网上搜到这附近就有一家吉他专卖店,于是领着古霍兜兜转转,终于在一片住宅区中找到了这家店。

  巧合的是这家店的店员刚好是中国留学生,他很热情的为古霍推荐适合的商品。

  米岐又不懂行情,见这边好像不会很快结束,于是出门去不远的面包店买了点吃的。回来的时候,古霍已经选好了自己心仪的吉他,就等着她把钱包带回来付钱。米岐有点不好意思让他等了那么久,赶紧把他的钱包递过去。

  店员看他们共享钱包,关系非常亲密了,于是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公司还挺开明的,旗下艺人恋爱都不管。”

  古霍和米岐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不声不响的,他们就以为他不知道TheLava。原来他早就把古霍认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

  既然这样的话,古霍就不得不解释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是我助理。”

  “这样啊。”留学生没说什么,这一茬就算过去了。

  看样子他不是追星族,只是普通吃瓜群众而已。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古霍自顾自开门进屋,坐在床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琴弦。

  这里毕竟是酒店,再高级的酒店隔音效果也是有限的,米岐担心古霍会被其他客人投诉。

  她让古霍别在酒店里弹吉他,明天他们一起去找个安静的公园,顺带可以去野餐。

  古霍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各自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生物钟将米岐叫醒,今天她不打算睡回笼觉,简单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出门了。打开房门,看到隔壁的古霍也刚好出来。

  两人互道早安,有说有笑的去餐厅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们真的在酒店附近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公园。今天是工作日,现在时间又很早,日本老年人不像中国老年人热衷于晨练和广场舞,所以公园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小鸟叽叽喳喳,这种环境对于创作者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古霍坐在长凳上一边弹吉他一边哼哼唱唱,米岐先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又给他拍了好些照片,再然后就自行去散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米岐去附近的一家超市采购食物。日本的速食食品种类繁多,物美价廉,她挑着买了一些,又想着去买一些水果,补充维生素ABCDEEFG。日本岛国的缺点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国土面积狭窄,农作物种植规模受限,农产品价格自然相当昂贵。

  不过米岐转念一想,其实农产品价格高,农民的收入也就高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买好吃的东西后,她又买了野餐布和一次性餐具,这样的话也就差不多了。

  回到公园,长凳上孤零零的躺着一把吉他,吉他的主人则躺在如茵的草地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出神的看着天空。

  米岐拎着一个大袋子坐在他身边,一面把东西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一面和他说话。

  “怎么了,没有灵感?”她随口问道。

  古霍这个年纪正处于创作高峰期,往往是才思泉涌,他堵都堵不住。可是有灵感是一回事,将抽象的灵感具像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看着小时候才能看见的湛蓝天空,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向米岐倾诉。

  “有位前辈说我的音乐太工整,不灵动,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米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这么说的话,好像真的是这样。”

  “哪样啊,说来听听。”说话的时候,古霍眼睛仍然看着天空。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不懂音乐创作,只是一名普通听众,所以我的想法肯定是不专业的,你听了之后不准生气,也不准嘲笑我。”米岐这么说道。

  古霍终于看了她一眼:“瞧把你给吓的,不要怕,我要听的就是你们普通听众的意见。”

  有他这句话,米岐就放心了。她整理了一下语言,说了如下一番话。

  “是这样的,你的歌呢,琅琅上口,听第一句就很容易能想到下一句是什么调。这有问题吗?我觉得这没有问题。只是一切都太顺理成章,所以少了些新鲜感,多听几遍就觉得乏味。当然了。琅琅上口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好上口,传唱度高,销量自然而然也就高了。”

  她这一番见解让古霍暗暗称奇,原本以为她真的是一名“普通听众”,结果她一点都不普通,这种鉴赏能力完全达到“专业听众”的级别了。

  米岐见他不说话,误以为是自己没把意思讲明白。于是她又打了个比方,进一步说明自己的想法。

  “就像我们昨天在餐厅看到的那个脏辫大哥一样。想象一下,如果他梳油头穿皮鞋,西装里面老老实实穿件白衬衫,是不是就会变成那种典型的绅士形象呢。可是如果他真的打扮成那样的话,那我不会多看他一眼,因为那种搭配我已经见到的够多的了。好看是好看,但是很无聊。脏辫大哥之所以令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些明明很不合理,却又那么合理的冲突和矛盾。”

  听了米岐的分析,古霍茅塞顿开,同时感觉自己的助理绝非等闲之辈,他暗想以她的鉴赏水平,如果真的出道当歌手的话,肯定是那种很会挑歌的类型。圈子里是有这种人的,往往是那些被其他歌手拒绝的歌,他反而很能发掘其独特的魅力。关键是他善于编曲,即便是再单调的旋律,只要经过他的手,都会华丽蜕变为音乐性极高的作品。

  这种同行是最可气的,花最少的钱,买最贵的歌。

  罗高原说的话古霍终于领悟了,可是光领悟也没有用,他的创作风格和创作习惯以形成多年,就算是要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而且思路和思维都已经定型,想要突破真的很难。

  古霍愁眉苦脸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为自己的创作生涯感到深深的担忧。米岐坐在他旁边大吃特吃,真是一派天真,无忧无虑。

  “你不吃吗?”东西都快被吃光光了,她这才假模假样的关心起古霍来。

  古霍淡淡的看了一眼餐桌布上那一片残羹剩饭,“我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的古霍在回酒店的路上买了一瓶啤酒,边走边喝,形象非常忧郁非常浪荡,艺术家气质大概就是这样了吧。米岐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画面,拿起手机又是一顿狂拍。

  隔天古霍整个闭门不出,埋头于创作,米岐探监一样到点就把饭菜给送到他屋里。偶然从门缝间瞥到屋内的情景:床上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地上和桌子上堆满了废纸团。只见古霍抱着吉他坐在一堆空酒瓶当中,蓬乱着头发,耳朵上夹着一支笔,眼睛紧闭,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忽然他随手抄起一旁的啤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扔掉空空如也的酒瓶,他取下笔,一鼓作气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看到这里米岐缩回了脑袋,悄悄把门关上了。艺术家的世界真是不了解也罢,一了解就想骂人,好好的干净整洁的房间,不过一两天就被糟蹋的跟个猪圈似的,她可不就是想骂人嘛。

  还好第二天古霍出关了,他背上吉他,大方邀请米岐去公园品鉴他的新作品。

  说话的时候,米岐注意到他眼底那一圈黑黑的眼袋,别说还挺心疼的。

  “写歌嘛,有东西写的时候就写,没东西写的时候就算了呗。”她劝古霍想开点:“又没人强行分配给你革命任务,你至于这么逼自己嘛。”

  古霍没说话,心想他是自己逼自己。眼看金唱片奖又要来了,他不想再空手而归了。就算赶不及在统计结束前发片,他也要在颁奖现场一鸣惊人,用截然不同的新歌惊艳全场。

  米岐不知道他那些花花肠子,但都是很配合他的行动的。大早上不到七点,早饭也没吃,就去公园听鉴赏新曲了。音乐是不是别人的精神食粮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她的精神食粮。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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