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作坊_穿成佛系原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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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作坊

  天才壹秒記住阅书阁陈文隽从她身后冒出来,猛然看见这高大冷峻的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陶枝只愣了一下便自然地回道:“吃呀,这就来!”

  她以为自己说完,程漆就会先进屋吃饭,没想程漆却抱着手臂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竟像是要监督她似的。

  陶枝有些奇怪今天程漆怎么这么闲,却也不好让全家人等她一个,便回头对陈文隽道:“那就先这样,明天再见吧。”

  虽然看不出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天天一起吃饭,想必是很亲密的人,陈文隽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明日我来接姑娘?”

  陶枝笑着摆摆手:“不用。”

  送走了陈文隽,陶枝脸上还挂着笑,袖中的钱袋带着些重量,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赚的钱,不多,却让人无比满足。

  她心里飘着,走路不似平时那样稳重,稍微晃着,幅度很小地蹦跳到程漆面前。

  程漆眼睫一压,黑沉的目光扫她:“那人——”

  “你看,”陶枝忽地从袖中摸出钱袋挥挥,仰着头朝他笑,“我赚的钱。”

  她此时脸上没有搽粉,透着天然的粉,唇角淡红色,眼珠透亮。以程漆的目力,这样近的距离,竟然看不出一丝瑕疵,只觉得她白得发光,脸颊滑腻,摸上去大概像瓷片一样吧。

  他手一动,又很快压下,习惯性勾着略含讽意的笑,漫不经心掂掂她的钱袋:“这能有几个钱?”

  陶枝把钱袋抢回来,双手合在掌心捧好:“多少也是钱呀。”

  她平时常是淡然又守礼的,虽生在寻常百姓家,但行事总有种大家闺秀之感,从前程漆总觉得她端着,太装。于是没事就气她,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再看她这样难得眉飞色舞的样子,程漆心下一动,忽然觉出点莫名的情感,藏在深黑的泥沼下,露一点端倪,又倏忽不见。

  陶枝珍而重之地把钱袋收好,熟门熟路地往阿婆家里走,“今晚是红薯粥吗?”

  程漆跟上,可有可无地“嗯”一声,斜斜扫她一眼:“刚才那人是谁?”

  “陈老板吗?”陶枝学他背着手走,“芙蓉粉就是托他卖出去的。”

  生意上的人?

  程漆摸着护腕上的系绳,顿一下,又问:“明天干什么去?”

  陶枝疑惑地看他一眼,似在奇怪他今日怎么这样话多,但还是乖乖回答:“陈老板有自己的作坊,若是想成批生产,我就得借他的场地。”

  公事公办,没有猫腻,程漆这才满意了。转头看见她学自己的样子,眸中闪过笑意,拆开她背在身后的胳膊,在后背上轻推一下:“快吃饭去。”

  —

  第二天一早,陶枝看着门外的大缸、石碾、好几张筛子模子,还有两个憨厚笑着的小哥,傻眼了。

  陈文隽挠着头,羞愧得脸色透红。

  陶枝眨了眨眼,搞不清楚状况:“这……这是做什么?”

  陈文隽乱糟糟的脑袋低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一直不想让我做买卖,这次芙蓉粉在京中打出了名声,我阿姐以为是我做出的,告诉了我爹,我爹怕我做成了,今早把我的小作坊封了。”

  陶枝半天才明白过来:“所以……你是要把作坊挪到我这儿?”

  陈文隽咧开一嘴洁白的牙齿,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陶枝扶着门框:“……”

  —

  廖清欢放下手中精致的茶盏,转头去听旁边的颖儿说话。这也是京中宦官之女,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难得在廖清欢下嫁商贾之后还愿意往来的人。

  廖清欢对她所处的圈子向往又畏惧,每次颖儿来她都要盛装打扮,仪态端庄,生怕那个地方做得不符合身份,被人看不上。

  论相貌,廖清欢还是颇为自信的。不说别的,就这一双翦水秋瞳,就曾让宋鸣鹤日思夜想。平日里和颖儿相伴去逛街,旁人的目光也向来放在她身上。

  但今日的颖儿却和平日格外不同,肤如凝脂,格外清透自然,反观自己厚厚的香粉面脂,她掐了掐手指,竟觉得自惭形秽。

  她又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道:“不知怎的,总觉得今日颖儿格外动人。”

  颖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得十分开心:“不止你,已经四五个人这样和我说了,这粉是真买对了!”

  廖清欢心下一紧,连忙问:“什么粉?”

  “芙蓉粉啊,现在人人都在抢,这还是我试用了别人的,我自己还没买上,”颖儿看她一眼,惊讶道,“你不知道?”

  廖清欢面色一僵,勉强道:“听说了一点,竟这么好用?”

  “岂止!”颖儿一扬眉,喋喋不休地转述自己听来的传闻,“说是这芙蓉粉用起来不仅不伤皮肤,还有养颜之效!我前日子见了将军家的大小姐,她已经用了一阵,脸是真见着白了……”

  廖清欢听得心口直跳:这样岂不是可以弃置铅粉,脸也不会变黄了?她按捺不住地问:“在哪能买到?”

  “这芙蓉粉虽不贵,但也金贵得很,每次就卖那么几罐,抢都来不及,”颖儿话音一转,得意地看到廖清欢脸上的焦急,“但幸好我算是掌柜的老客,有几分薄面,这次说好给我留两罐,清欢你要吗?”

  廖清欢生怕头点慢了:“要!”

  但她哪里知道,颖儿口中的掌柜,正是陈文隽,而陈文隽的香居又恰是自己夫君的死对头。

  —

  天光破晓,又是一日。阿婆拿着扫帚走出去时,对门院里已经叮呤咣啷地响成一片了。

  过一会儿,早饭做好,陶枝按点过来,一坐下就趴在了桌上。

  阿婆吓一跳,连忙去摸她额头:“阿枝哪里不舒服?”

  陶枝坐起身,摇摇头:“就是欠觉,他们开工太早了……”

  程漆正好走进正房,一眼看见她臊眉耷眼地坐在那儿精神萎靡的样子,眉心顿时一折。

  阿婆忧心她:“那他们,就这样日夜地做工啊?那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陶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泪:“人家做工的都不说睡觉,我怎么好说。阿婆别担心,我白日眯一会儿就好。”

  程漆坐在她旁边的木椅上,默不作声地剥了鸡蛋,放进阿婆碗里,然后又剥一颗,扔进陶枝碗里。

  陶枝垂着眼睛,浓密眼睫展开阴影,显得更没精神。小声回一声“谢谢”,还带着哈欠。

  阿婆看不过去,想了想,忽然道:“阿枝,不然搬到这边来?”

  陶枝愣了愣。

  阿婆拉着她的手,“过来睡,也不缺你这间房,吃饭也方便些。”

  程漆没动,却默不作声地换了个姿势,手指捏了捏护腕的勾边。

  阿婆看他没反应,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哎,你怎么说?”

  “嗯?”程漆这才抬头,余光里陶枝也一块儿看向自己。他喉咙有些干,咳了一声,“我无所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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