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校园祭(2)_咒术高专的饲养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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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校园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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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在与灵能社那些学生擦肩而过时,修一先生皱着眉加快脚步跑进了教室,“...怎么回事?”

  “那几个学生说想要召唤百鬼夜行,听说是按照校园怪谈里的方法召唤出来的。”春日对着阵法伸出手去时,紫色的光剧烈闪烁着迅速黯淡了下去。

  阵法消失后,修一舒了口气,然后撑着窗台向外望去。原本聚集在空中的妖怪们在校园里四处流窜着,有的伸出长舌头舔舐着学生的脑袋,有的勾走了大人口袋里的钱包...就在一个狸猫将炒面摊的橘子汽水变成酒后,从隔壁的教室传来了尖叫声。

  那个方向...是B班的鬼屋。正在春日结印想要召唤妖怪时,修一先生的手盖在了上面。

  “在这个地方召唤出妖怪,即使是你的式神,也可能会让场面更加混乱。”夜蛾修一顿了下,接着说道:“刚刚那个阵法不是百鬼夜行,严格来说,勉强只能算是妖怪的邀请函,这件事也不难解决,但是你要牺牲一下了。”

  正在这时,循着尖叫走上楼的五条和夏油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啊,白川在这里,这些妖怪也是你策划的吗?看样子终于有趣起来了嘛。”五条说完,注意力很快就被B班的方向吸引过去了,“喔!找到了,杰,鬼屋好像在那边!”

  夏油顺着五条的指示看了眼前方,驻足在原地没有动,他转头望向春日,“春日妹妹,需要帮忙吗?”

  “可能要麻烦你们照看一下大家了。”话音落,春日转过头去,“接下来我要怎么做,修一...先生?人呢?”

  “在这里。”身影不知何时消失掉的修一翻越窗户跳进了教室里,再次出现时,手上搭着一套样式特殊的巫女服。

  “这是...?”

  “你接下来要跳神楽舞领着这些妖怪回去。”

  “...为什么要跳神楽舞?”

  “妖怪们会被妖力强大的存在所吸引,而你身上的力量就像是灯塔一样,可以引导它们回到来处,妖神手册里应该有神乐铃吧?把那个也拿出来,那是关键。”修一先生将衣服塞进春日手中,他伸手将门口那两个男孩子驱赶出去后,转身关上了教室的门。

  “动作快一点,否则妖气聚集时间太长,会慢慢在人群中显出原形。”修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过了一秒,安静的教室里传来衣物摩擦着的声音。尽管春日换装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了,但因为要将巫女服一层层套在身上,全部穿完后还是花了点时间。

  不同于往日在神社中所穿着的那一套,今天这套多了一件鹤松纹的千早。

  春日拉开门,手中出现了那本半透明的妖神手册,她一边从手册中取出神乐铃一边嘀咕着:“那个,修一先生...我只是在入社培训的时候跟着跳过一次神楽舞,真的能行吗?”见没人回应,春日抬起了头。

  【哦呼。】春日不知是第几次听到了仿佛幻觉般的声音。她不自觉地望向夜蛾修一的方向,然后听到了身旁传来的一声口哨。

  吹口哨的是五条,他将墨镜往下拉了拉,将春日上下打量了一番,“穿这件巫女服的样子很可爱嘛,白川。”

  “谢谢,有吗?这就是平时在神社时穿的呀。”春日也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巫女服:白衣、朱红色的袴,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罩在最外面那层乳白色的千早,在薄如蝉翼的纱质衣料上绣着暗金色的仙鹤,活灵活现地,像是要从云层中飞出来一般。

  正在这时,春日注意到了一道视线,抬起头时,一双噙着媚意细长而上挑的眼眸正望向春日这边。夏油弯起唇角,沉吟中接过五条的话,轻声启唇温柔地夸赞道:“是因为漂亮,所以春日妹妹穿什么都很好看。”

  “谢谢,听到你们这么说我稍微能有点信心了...那么我们走吧,修一先生。”春日对夏油和五条笑了一下,握着神乐铃向楼外走去。

  喧闹的校园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响。这声铃响在空气中震动着,让所有四处流窜着的妖怪都愣了一下。太阳完全沉入到了地平线以下,墨蓝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盏盏月白色的纸灯来。

  随着神乐铃一阵一阵地响起,不仅是妖怪们,一些人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落向同一个地方——穿着巫女服静静伫立在人群中的高挑少女。

  从周围的摊位传来了烟火与食物的气息,在这片烟雾缭绕的尽头,少女摇晃着神乐铃,转身向前行进。

  妖怪们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了光亮一般,心驰神往地迈开脚步跟在了少女身后。

  路旁的摊位不断传来食物的香气,妖怪们随着铃声欢快地跳起舞来,所到之处都爆发出了阵阵的歌声和嬉笑声,将不明所以的路人也吸引着加入了行进的队列中。

  “再加快些,有些妖怪已经可以被人类看到了。”夜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闻声向后望去的春日惊讶地发现身后的队伍已经变得十分庞大,人类和妖怪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甬道堵得水泄不通。

  在队伍的最前列,紧跟在春日身后的两个高大的男孩子戴着狐狸面具、拉着手挥动着起舞,看样子十分开心。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人群推进了妖怪的队伍里,“不...不要啊!你们看不见吗?!这些都是妖魔鬼怪啊!!!”

  “火神太紧张啦,虽然化妆确实很厉害,你也不用这么捧场吧”被队友这么说了句后,火神注意到身旁的一个戴着面具的青绿色妖怪转向了这边,“你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跳舞吗?”妖怪幽幽地开了口。

  “不,我愿意!”火神马上挺直了身体流着眼泪说道。

  “那你是不会跳吗?”

  “不,我会!我会的!”

  在一堆哈哈笑着跳舞的人群中,面色青灰的火神,颤抖地挥动着僵硬的四肢,如僵尸一样生无可恋地被人群推搡着往前行进。

  绕着校园走了半周后,春日最终来到了露天舞台上,夜蛾修一混在台下的观众中,对她点头示意。

  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春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神乐铃继续跳起了神楽舞剩下的部分。

  可能是因为在展露笑颜时眼角总是微微下垂着,所以一眼看过去,春日总会给人以温顺可爱的印象。但此时站在夜色中的她却显得神秘而陌生,宽大的衣袖随着少女那日渐成熟的曼妙身体而轻轻摆动着,在晚风的吹拂下,套在最外面的千早好似飘逸的流云、不断变幻着光彩萦绕在四周。

  在少女周身所盈动着的光彩,与头顶的皎洁月光交相呼应着,伴着摇曳的灯盏与清脆风铃声,将夏夜赋予了温柔的情感。

  圣洁美丽,却娇俏可爱。在白川轻盈舞动着时,她给人以这样的感觉。

  合掌拍了三下后,少女轻启薄唇:“招待结束。”

  春日的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但在望向台下的妖怪时,眼中却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

  观众里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打破了一片寂静,接着,从舞台的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潮水般的掌声,在这片嘈杂的喝彩声中,妖怪们鼓着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空中。

  春日松了口气往台下走去,她一路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直到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后,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掉。

  她趴在桌子上休息着,一边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的一切,而修一先生的话萦绕在耳边散不去。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修一先生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春日?”

  修一拉开了门,坐到了春日前桌的座位上。

  “修一先生。”春日将头埋在臂弯里没有抬起头来,“这个召唤阵在民间流传了这么久都没出问题,为什么在今天就凑效了呢?”

  “也许是因为那几个学生里有灵能力者吧。”

  “约定好了哦,同伴之间不能撒谎...修一先生也说了吧,妖怪是被力量吸引才能找到方向,所以召唤式之所以会成功,是不是因为我?”

  春日话音落,修一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在春日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后,他说了句:“是的。”

  “...果然呢。”在春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复杂的神情,就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默默垂下时,五条的声音从门外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在这里啊,白川——”五条怠惰地拖着长音走进了教室,“又开始无聊了,还有没有好玩的了?没有的话老子可就走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顾自拉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长腿搭在了面前的课桌上摇晃着。

  春日被这充满期待的视线盯着,不自觉地看了眼窗外的火光,“大概快到篝火晚会的时间了,我带你们去逛逛吧?”她对五条和夏油二人笑了笑,起身。

  “不把衣服换回来吗?这样会不会不方便?”夏油问。

  “慢着,既然要参加篝火晚会的话,我这里还有更好看的巫女服,要不要试试看呀?”

  “修一先生,我最初穿这个可并不是为了玩换装游戏哦。”春日瞪着死鱼眼凝视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反正衣服都穿了,也不差再穿一套嘛,你看我们妖神社挺缺人的,不如就趁热打铁招一波人吧。”说着,修一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套超短裙来。

  夏油伸手撩了一下裙摆,比划了一下长短后,双臂交叉着做沉思状,“这种衣服只能招来色鬼吧?”

  “原来修一先生想让我出卖色相?这样的行为真是一点也不令人尊敬呢。”

  “春日这是什么表情?这明明是我精心缝制的结合了巫女和JK元素的短裙套装,史无前例的变革性的珍藏作品哦,你穿上这个,肯定比刚刚还能夺人眼球。”

  “夺人眼球啊...”五条眼中闪过了一丝恶作剧的意味,咧着嘴慢悠悠地开了口:“想要夺人眼球的话很简单啦,你穿不就好了?”

  教室陷入了沉默。白川和夏油的视线顺着五条的指尖落在了修一先生身上。

  “哎呀,正道的学生可真会开玩笑。”修一先生干笑了下。

  “悟这个提议也不是不行。”夏油笑眯眯的肯定了五条的提议,接着,两人勾肩搭背地缩在墙角嘀嘀咕咕——

  “要这么做吗?那可是夜蛾老师的亲戚。”

  “对哦杰,夜蛾老师的亲戚,四舍五入就是夜蛾老师了。”

  两人交换了视线,然后一齐将夜蛾修一拖向了男盥洗室的方向。

  “干、干什么...!”整条走廊都传来了中年男人的哀嚎声,过了一会儿,在一阵窃窃私语声中,两个少年拎着瑟瑟发抖的瘦弱男人走出了盥洗室。

  “来看看成果,白川。”五条掏出了手机对着夜蛾就是一通乱拍,在耀眼密集的闪光灯下,修一先生憋红了脸,裸露在外的皮肤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就在五条试图去掀裙子时,修一大惊失色地咬着唇说了声:“不要!”

  见状,终于忍耐不住的春日捂住嘴“噗嗤”一声,随之爆发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笑一个。”春日掏出了手机站在最前面,镜头中,除了穿着红色超短裙的男人以外,大家都在开心地笑着。

  “...我先走了!”

  “别跑呀夜蛾老师的亲戚,还没帮你招到人呢!”正在兴头上的五条露出天真烂漫的笑追了出去。

  望着那两个纠缠着的背影,春日捂着肚子笑到蹲了下来,直接将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谢谢你们啦。”

  春日说完,一旁的夏油没有答话,而是蹲了下来递给春日一张手帕。

  在抬起头来时,透过模糊的视线,春日看到夏夜温柔的月色落在了白色手帕上。

  寂静走廊传来的第一声蝉鸣彻底宣告了春天的结束。

  而夏天...则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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