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泽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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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水流声。等到再次睁开眼时，春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顺着脚边一条散发着荧光的河流，她跟在萤火虫的后面缓缓前进着。
“大人。”年轻男人用轻柔的声音呼唤了一声后，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来。在光的尽头出现了一只极其美丽的仙鹤。这只鹤单腿站立在水边，洁白的羽毛仿佛在发光。
“你就是伯奇吗？”春日话音落，鹤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回望着这边说道：“你呼唤我所为何事呢？”
“我要找一个叫弘树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春日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后，伯奇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化，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位清瘦的男子的模样，他身披着白色的长衫，转身的一刹那回头对春日伸出了手。
大概是看出了春日的犹豫，男子轻轻说道：“如果是弘树的话，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大人想找的那一个。最近我经常去他那里，他有很多需要被吃掉的梦。”
需要被吃掉的梦？在搭上伯奇的手之后，春日好像跨过了一道无形的任意门，门的另一边，是一间苍白陈旧的病房。
嗒、嗒、嗒。耳边是输液管里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你认得这里吗，大人？”
“...不。”春日讶异地望着窗外的山峦与重重叠叠的树，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自己的梦里看得这么清楚。
“我们现在是在弘树的梦境里。”
伯奇话音落，两人抬起头来，从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下起了白色的雪来。
“今天很安静呢。”耳边传来了伯奇淡然的声音，“不知道是否是大人要找的这个人。”
...会是在病房里吗？春日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句：“弘树？”
雪静悄悄地落下，没有任何反应。那么...
——“俊夫？”
“不好！”伯奇的声音突然抖了一下，还未等春日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世界像是“啪”地被按下了开关，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春日猛地睁开了双眼后，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一时间有些迷茫。慢慢起身打量了一圈宿舍后，才慢慢回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你见到伯奇了吗？”悬坐在床头的雪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春日。
“见到了。”春日起身去穿衣服，一边刷牙一边掏出手机迅速翻看着，“今天我和夜蛾先生请个假，我们要去一家医院。”
“医院？”
“唔...就是人类生病之后去寻求帮助的地方。”春日盯着镜子里的雪女含混不清地说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昨天从神社回去之后，这妖怪就一路跟她回了寮。春日很庆幸舍友一般会在周末去亲戚家住，否则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混乱。
稍作收拾之后，春日很快便出发了。
建在半山腰的医院，东京一共有三家。春日隐约记得病床围栏上那蓝色的标志，在对比过之后，便最终锁定了所泽病院。
从巴士下来后，稍微仰起头就能看到坡上的所泽病院了，即使被重叠的植被所遮掩，也能看到那栋古朴而纯白的建筑，有点像是教会一样的欧式洋房。从小路往坡上走去，环顾四周，满眼皆绿。
在小路来回打转了几次后，春日被迫停下了脚步，她环视着四周的草木，然后再次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导航，“...果然近路不可取，地图不可信啊。”话音落，春日偷偷看了眼余光里无精打采的身影。
此时，雪女正半倚在一棵树上，身旁萦绕着细碎的冰晶，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这些冰晶像浮动着的雾气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天空的方向飘散。而几颗水滴则顺着她悬空的木屐，滴落进草丛里...好像在融化着一般。
“没事吧？”春日见四下无人，本想朝雪女伸出手去，却在触碰到对方的时候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人类是触碰不到我的，即使戴着手套，你也会被冻伤。”雪女话音落，春日便摘下了手套盯着指尖上的淤青，即使接触到的地方只有一点，也隐隐传来了痛感。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脸上，残留在颈窝深处的燥意已经有了些入夏的味道。
“我没事，我们快点去见弘树吧。”话音落，雪女轻飘飘地立直了身子，动作缓慢地跟在春日的身后。
望着雪女心事重重的样子，春日内心的疑惑愈发浓重了起来。
为什么雪女要离开自己适应的生存环境大老远来替一个人类送东西？她和那个叫俊夫的殉难者又是什么关系呢？
正在这时，她发现雪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汪汪！”右侧的草丛动了一下，然后从里面钻出了一只胖胖的棕色豆柴。与那双黑豆般的眼睛四目相对时，对方朝春日摇了摇尾巴。
“好可爱的狗~”春日用像是融化了一样的声音说着，凑过去摸了摸柴犬，“柴柴啊柴柴，你认识去医院的路吗？”她逗弄着柴犬的下巴，话音未落，这只可爱的小狗便“汪”了一声转身往草丛深处跑去。
咦？难道是在带路？春日惊奇地小跑着跟在柴犬身后，没过多久便在前方看到了病院的入口。
“好神奇！这只狗真的在带路诶雪女，好通人性~”
“这是犬妖，只不过犬妖一般都是可以说话的，而且气息也不会这么微弱才对。我以为你知道。”
“所以这只狗除了我别人是看不见的吗？”春日感觉受到了冲击。
那只狗一冲进入口后身影便迅速消失了，望着医院后花园的方向，春日脚步缓缓地走进了医院。
“你好，那个，我...想找弘树。”
“弘树？”前台的护士显然不怎么熟悉这个名字，思索了片刻后那护士突然“啊”地一声，“是大岛弘树吗？”
...果然？！大岛！所以弘树真的是大岛俊夫的家人吗？
“对对，是大岛，我们...我能见一见弘树吗？”
“哎呀，小姑娘你有预约吗？”见护士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春日便赶忙补了句：“我是俊夫先生的朋友，麻烦帮我转告一下弘树。”
不知为什么，在春日说完这句话后，护士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在顿了下之后，还是拨通了病房的电话。
在电话里和那边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后，护士便将一本登记簿推到了春日面前，“弘树在263病房。”
登记之后的春日缓缓走向楼梯口，这间病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很小，但内部构造却很奇怪，光是通往楼上的入口就有差不多三个。“嘶”，春日倒吸了口凉气，虽然按照雪女的描述早已预想到，医院这种地方一定会存在很多咒灵等奇怪的家伙，但是这家医院里的气息也未免太过浓重了。
“低级咒灵没什么特别大的危害，放着不管也没事，留给咒术师吧。”一旁的雪女仿佛看穿了春日的意图。
说起来，咒术师...修一先生好像提过一嘴，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好像没有细说。正在这时，春日的脚步在二楼的拐角停下了，透过窗往下看，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正独自在后花园晒太阳，而刚刚那只带路的狗正趴在小女孩的膝盖上。
“她可以看到犬妖。”顺着春日的视线，雪女也望向了窗外。
“诶？难不成犬妖是小女孩的宠物？”
“不清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犬妖的命数有些不对劲。”
命数？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春日回想起了那只狗奔跑时有些蹒跚的样子。她摘下了耳机，对经过的护士指了下窗外，“不好意思，请问那个女孩子...”
在看了眼窗外后，护士露出了然的神情，“你在说真琴酱啊，她从被转到这里疗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总是独自一人，却和大家说自己养了只小狗，有时候就会像这样对着空气说起话来。”此时，在春日的视角看过去，小女孩正弯下腰去将脸埋在柴犬的肚皮里咯咯笑着。
“真琴酱只是太孤单了吧。”护士叹了口气，“中堂一家真是不容易，可爱懂事的女儿得了那种绝症，为了筹钱忙得连医院都没办法经常来，不过想必也是因为这一家子都是大好人，真琴酱也才能挺过那次病危吧。”
病危么？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啊...春日感叹着，“希望真琴能快点好起来。”
“是啊。”
对护士道了谢后，春日来到了263病房门口。
在敲了下门之后，很快便得到了里面的回应，“请进。”
春日打开门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她默默打量了一圈病房，里面的陈设和构造竟然和梦里见到的近乎一模一样，而窗外层叠的树影将熹微的光折射进来，落在了病床上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男孩子身上，坐在床边的女人站了起来。
“打扰了，我是白川春日。”
“我是大岛芽衣。“见春日没答话，对方明白了什么，然后解释道：“弘树在5年前出了车祸，留下了严重的脑损伤。“
“...原来如此。”春日走近了些，“你好弘树，请多关照。”面罩下的孩子，五官看上去有13、4岁那么大，但身体却显得小很多。
一直所寻找的人竟然年纪这么小就成了植物人吗。安详的睡颜让春日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五角星徽章递给了大岛芽衣。
“...这是？”
“这是事故之后在天棘山上挖出的徽章，我的...姐姐是那里的工作人员，虽然已经过了兑奖时限，但还是想至少把这个作为纪念转交给弘树。”
春日提前准备好的谎言似乎并没有被看穿，大岛芽衣犹豫着接过徽章，在凝视着徽章上的印刻时，原本疲惫的眼睛里有光动了动，“谢谢。”她的反应要比想象中冷淡了许多。
在片刻沉默过后，大岛芽衣露出了一丝苦笑，“俊夫一直想让弘树醒来，但是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在得知了天棘山的赏金数量之后，原本只是业余登过山的他竟然也去参赛了，早知如此，那天就不该让他出门才对。”
大岛太太的话让春日再次叹了口气，心情也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请您节哀。”
“谢谢，虽然爸爸是个笨蛋，但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英雄，我为他感到骄傲。”大岛芽衣将这枚徽章放进了弘树的手心里，“弘树有爸爸的爱，我也不会放弃的，即使押上全部的人生也要让弘树醒来。”
春日在这时注意到了余光里的雪女，原本以为一旁的雪女也会是一样的动容，却没想到得到了意外冷淡的反应。事实上，从刚刚进了病房开始，雪女就没有说话了，只是一直盯着弘树看。
“这个房间里有咒灵。”雪女对春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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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水流声。等到再次睁开眼时，春日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顺着脚边一条散发着荧光的河流，她跟在萤火虫的后面缓缓前进着。
“大人。”年轻男人用轻柔的声音呼唤了一声后，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来。在光的尽头出现了一只极其美丽的仙鹤。这只鹤单腿站立在水边，洁白的羽毛仿佛在发光。
“你就是伯奇吗？”春日话音落，鹤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回望着这边说道：“你呼唤我所为何事呢？”
“我要找一个叫弘树的人，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春日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后，伯奇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化，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位清瘦的男子的模样，他身披着白色的长衫，转身的一刹那回头对春日伸出了手。
大概是看出了春日的犹豫，男子轻轻说道：“如果是弘树的话，印象中好像有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大人想找的那一个。最近我经常去他那里，他有很多需要被吃掉的梦。”
需要被吃掉的梦？在搭上伯奇的手之后，春日好像跨过了一道无形的任意门，门的另一边，是一间苍白陈旧的病房。
嗒、嗒、嗒。耳边是输液管里的液体滴落的声音。
“你认得这里吗，大人？”
“...不。”春日讶异地望着窗外的山峦与重重叠叠的树，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自己的梦里看得这么清楚。
“我们现在是在弘树的梦境里。”
伯奇话音落，两人抬起头来，从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下起了白色的雪来。
“今天很安静呢。”耳边传来了伯奇淡然的声音，“不知道是否是大人要找的这个人。”
...会是在病房里吗？春日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句：“弘树？”
雪静悄悄地落下，没有任何反应。那么...
——“俊夫？”
“不好！”伯奇的声音突然抖了一下，还未等春日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世界像是“啪”地被按下了开关，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春日猛地睁开了双眼后，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一时间有些迷茫。慢慢起身打量了一圈宿舍后，才慢慢回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你见到伯奇了吗？”悬坐在床头的雪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春日。
“见到了。”春日起身去穿衣服，一边刷牙一边掏出手机迅速翻看着，“今天我和夜蛾先生请个假，我们要去一家医院。”
“医院？”
“唔...就是人类生病之后去寻求帮助的地方。”春日盯着镜子里的雪女含混不清地说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昨天从神社回去之后，这妖怪就一路跟她回了寮。春日很庆幸舍友一般会在周末去亲戚家住，否则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混乱。
稍作收拾之后，春日很快便出发了。
建在半山腰的医院，东京一共有三家。春日隐约记得病床围栏上那蓝色的标志，在对比过之后，便最终锁定了所泽病院。
从巴士下来后，稍微仰起头就能看到坡上的所泽病院了，即使被重叠的植被所遮掩，也能看到那栋古朴而纯白的建筑，有点像是教会一样的欧式洋房。从小路往坡上走去，环顾四周，满眼皆绿。
在小路来回打转了几次后，春日被迫停下了脚步，她环视着四周的草木，然后再次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导航，“...果然近路不可取，地图不可信啊。”话音落，春日偷偷看了眼余光里无精打采的身影。
此时，雪女正半倚在一棵树上，身旁萦绕着细碎的冰晶，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这些冰晶像浮动着的雾气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天空的方向飘散。而几颗水滴则顺着她悬空的木屐，滴落进草丛里...好像在融化着一般。
“没事吧？”春日见四下无人，本想朝雪女伸出手去，却在触碰到对方的时候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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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们快点去见弘树吧。”话音落，雪女轻飘飘地立直了身子，动作缓慢地跟在春日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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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雪女要离开自己适应的生存环境大老远来替一个人类送东西？她和那个叫俊夫的殉难者又是什么关系呢？
正在这时，她发现雪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汪汪！”右侧的草丛动了一下，然后从里面钻出了一只胖胖的棕色豆柴。与那双黑豆般的眼睛四目相对时，对方朝春日摇了摇尾巴。
“好可爱的狗~”春日用像是融化了一样的声音说着，凑过去摸了摸柴犬，“柴柴啊柴柴，你认识去医院的路吗？”她逗弄着柴犬的下巴，话音未落，这只可爱的小狗便“汪”了一声转身往草丛深处跑去。
咦？难道是在带路？春日惊奇地小跑着跟在柴犬身后，没过多久便在前方看到了病院的入口。
“好神奇！这只狗真的在带路诶雪女，好通人性~”
“这是犬妖，只不过犬妖一般都是可以说话的，而且气息也不会这么微弱才对。我以为你知道。”
“所以这只狗除了我别人是看不见的吗？”春日感觉受到了冲击。
那只狗一冲进入口后身影便迅速消失了，望着医院后花园的方向，春日脚步缓缓地走进了医院。
“你好，那个，我...想找弘树。”
“弘树？”前台的护士显然不怎么熟悉这个名字，思索了片刻后那护士突然“啊”地一声，“是大岛弘树吗？”
...果然？！大岛！所以弘树真的是大岛俊夫的家人吗？
“对对，是大岛，我们...我能见一见弘树吗？”
“哎呀，小姑娘你有预约吗？”见护士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春日便赶忙补了句：“我是俊夫先生的朋友，麻烦帮我转告一下弘树。”
不知为什么，在春日说完这句话后，护士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在顿了下之后，还是拨通了病房的电话。
在电话里和那边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后，护士便将一本登记簿推到了春日面前，“弘树在263病房。”
登记之后的春日缓缓走向楼梯口，这间病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很小，但内部构造却很奇怪，光是通往楼上的入口就有差不多三个。“嘶”，春日倒吸了口凉气，虽然按照雪女的描述早已预想到，医院这种地方一定会存在很多咒灵等奇怪的家伙，但是这家医院里的气息也未免太过浓重了。
“低级咒灵没什么特别大的危害，放着不管也没事，留给咒术师吧。”一旁的雪女仿佛看穿了春日的意图。
说起来，咒术师...修一先生好像提过一嘴，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好像没有细说。正在这时，春日的脚步在二楼的拐角停下了，透过窗往下看，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正独自在后花园晒太阳，而刚刚那只带路的狗正趴在小女孩的膝盖上。
“她可以看到犬妖。”顺着春日的视线，雪女也望向了窗外。
“诶？难不成犬妖是小女孩的宠物？”
“不清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犬妖的命数有些不对劲。”
命数？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春日回想起了那只狗奔跑时有些蹒跚的样子。她摘下了耳机，对经过的护士指了下窗外，“不好意思，请问那个女孩子...”
在看了眼窗外后，护士露出了然的神情，“你在说真琴酱啊，她从被转到这里疗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总是独自一人，却和大家说自己养了只小狗，有时候就会像这样对着空气说起话来。”此时，在春日的视角看过去，小女孩正弯下腰去将脸埋在柴犬的肚皮里咯咯笑着。
“真琴酱只是太孤单了吧。”护士叹了口气，“中堂一家真是不容易，可爱懂事的女儿得了那种绝症，为了筹钱忙得连医院都没办法经常来，不过想必也是因为这一家子都是大好人，真琴酱也才能挺过那次病危吧。”
病危么？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啊...春日感叹着，“希望真琴能快点好起来。”
“是啊。”
对护士道了谢后，春日来到了263病房门口。
在敲了下门之后，很快便得到了里面的回应，“请进。”
春日打开门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她默默打量了一圈病房，里面的陈设和构造竟然和梦里见到的近乎一模一样，而窗外层叠的树影将熹微的光折射进来，落在了病床上一个戴着氧气面罩的男孩子身上，坐在床边的女人站了起来。
“打扰了，我是白川春日。”
“我是大岛芽衣。“见春日没答话，对方明白了什么，然后解释道：“弘树在5年前出了车祸，留下了严重的脑损伤。“
“...原来如此。”春日走近了些，“你好弘树，请多关照。”面罩下的孩子，五官看上去有13、4岁那么大，但身体却显得小很多。
一直所寻找的人竟然年纪这么小就成了植物人吗。安详的睡颜让春日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五角星徽章递给了大岛芽衣。
“...这是？”
“这是事故之后在天棘山上挖出的徽章，我的...姐姐是那里的工作人员，虽然已经过了兑奖时限，但还是想至少把这个作为纪念转交给弘树。”
春日提前准备好的谎言似乎并没有被看穿，大岛芽衣犹豫着接过徽章，在凝视着徽章上的印刻时，原本疲惫的眼睛里有光动了动，“谢谢。”她的反应要比想象中冷淡了许多。
在片刻沉默过后，大岛芽衣露出了一丝苦笑，“俊夫一直想让弘树醒来，但是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在得知了天棘山的赏金数量之后，原本只是业余登过山的他竟然也去参赛了，早知如此，那天就不该让他出门才对。”
大岛太太的话让春日再次叹了口气，心情也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请您节哀。”
“谢谢，虽然爸爸是个笨蛋，但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英雄，我为他感到骄傲。”大岛芽衣将这枚徽章放进了弘树的手心里，“弘树有爸爸的爱，我也不会放弃的，即使押上全部的人生也要让弘树醒来。”
春日在这时注意到了余光里的雪女，原本以为一旁的雪女也会是一样的动容，却没想到得到了意外冷淡的反应。事实上，从刚刚进了病房开始，雪女就没有说话了，只是一直盯着弘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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