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_看来还是吃太饱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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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谁也没有想到,讲学第一日过去,在到访儒生之间流传最广的话题,不是大儒的学富五车,学问之深奥,也不是榕山书院山长的到来,而是东沧书院的饭食之神奇!

  对!就是神奇!这一奇特评价来源于午时,众人吃点心席间发生的一个插曲。前头说过今日入暑,早些时候气温尚好,到了午时火辣的日头便是满山绿荫也有些顶不住了,附近赶来的大多学子没有收到请帖,只能在讲堂外聆听讲学,这一日,便有一名自小体弱的儒生顶不住日头,中暑了。

  当时书院师生和受邀的访士一行人已经去了食堂,那些自发前来的书生虽然没有提供伙食的待遇,但今日后厨因为做了炒冰,绿豆沙的分量便会剩下一些,谢时便做主加了分量熬煮了两大锅绿豆沙汤,用冰水浸泡过后,让游泗水带着帮厨们给那些外来的学子送去,每人分一碗,消消暑气。

  谢时预料得极准,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帮厨们到的时候,那体弱多病的小书生正病恹恹地被人扶到屋内阴凉处坐下,整个人晕乎乎的,眼看着就快要不省人事,周围已经有好心士子跑去请书院管事帮忙请一下大夫。

  游泗水一看就知道这人怕是中暑了,怕再来几个单薄书生倒下,赶紧让手下的人动作快点,给在场诸位儒生分发冰镇的绿豆沙,又自己舀了一碗,端到那位中暑的书生面前,“先生可要进些冰食,或许会舒服些。”

  那位书生虚弱地点点头,他的友人便接过游泗水手里的碗喂他。那绿豆沙被熬煮地很绵软,几乎吃不到豆皮,入口即融,冰水里湃过的温度刚刚好,一碗下去,那书生便立竿见影地缓了过来。等到管事的请了附近的大夫过来,那书生已经安然无事地同其他儒生坐在一起探讨学问了。

  这一段插曲也不知怎的,经由外来的这些儒生传了出去,很快便也有其他人应和,言语间把书院食堂的饭食点心吹得神乎其神,堪比灵丹妙药,汤至暑除,还有人言之凿凿,专门列举了不同食物对应的功效,绿豆汤消暑去热就算了,还说什么龙井茶糕食之开胃安脾,佛手云糕食之舒肝理气,就连丹桂花糕也有个止汗安神的功效。

  傅囿双手插兜,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这些传言不久便传到谢时耳边,谢时有些心累,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离谱谣言,不过是些普通食物罢了。传话的吴柏见主厨脸色不怎么好,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上头还问,明日可否多备些寒筵冰,今日大家都很喜欢。”

  谢时眉头微微蹙起,“寒筵冰又是何物?今日后厨有准备吗?”

  吴柏讪讪一笑:“这是宋老大人为炒冰取的雅名,那些先生现在也这么叫,小人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就叫顺口了。”谢主厨手艺令人拜服,就是给菜色取名有时候过于接地气了,炒冰这名岂不是辜负了其美味,叫寒筵冰多好啊,一听就是神仙吃的东西。

  谢时:……你们开心就好。

  考虑到天气属实炎热,谢时想了想,找了岑固安,让他派人送一批凉茶过来,就当是赞助学校举办讲座了。岑羽也正想试试这凉茶的功效,也很配合将东西送了过来。于是第二日讲学,师生们便发现讲堂外放了两个大桶,里头装满黑漆漆的汤水,散发着一股甘甜带苦的药香。

  据旁边负责舀汤的人道,这是他们东沧书院为了体恤师生们,专门熬煮的凉茶,有降暑消夏的功效。

  冲着有解暑功效且是免费的,不少学子都喝了一碗,巧合的是今日讲堂也无人中暑或不适,倒是意外又将凉茶的名气打了出去。

  自第二日下午开始,宋郗老先生便让出了讲台,接下来便是其他书院访士和儒生们的专场,若有意者,皆可申请上台宣扬自己的学说。而第一位上台讲说的便是榕山书院的山长邵廉。榕山书院与东沧书院因为学说不合,两院对立由来已久,前老山长还在世时,便一直同邵廉的尊师隔空打嘴仗,我暗讽你的学说乃无用之学,空谈国事,死守教义,只求功名;你讽刺我的“实”学乃市井之学,百家融合,毫无自己的思想主张。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最损的是,老山长骂就骂了,还将骂人的文章在自家书坊刊印出来,传给每位书院学生看,气得隔壁榕山书院山长也学他刊印书稿。也是两位老山长一人仙去,一人隐居后,两家书院关系才慢慢缓和下来,搁以前,隔壁家办的讲会,另外一家都托故不去参加。

  然而,这位邵山长甫一被请上台讲学,在座各位便悉知,这位邵山长也如数继承了他尊师的性子,宣扬自家学说的同时,还见缝插针暗讽东沧,口才很是不错。底下的谢时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韩山长,见他面不改色,韩山长就不怕本院的学生都被隔壁家的学说洗脑带跑?

  然而谢时的担心是多余的,等到提问环节,第一个站起身来的便是东沧书院的学子,声音尚且稚嫩,身姿却已然足够挺拔的韩宁一开口,便将矛头指向对方学说中的短板,“先生所言,贵院学说乃清流之学,人当修身以达内圣,穷理之道途而不已,过于汲汲营营于一些奇淫巧技或是末流,难免会忽略自身德行的修养。

  “然而生以为,暂且不说如今朝廷吏治昏暗,腐败横行,就说连年来黄河数次决溢,中原地区,千里蒙害,朝廷已经征发十三路十五万民夫修治黄河,此时若无人去研究如何治河这等末流之实学,这十五万民夫的劳役恐怕也是徒劳。因此,生以为,士人著书立说,只要有利于国有利于民,皆是上流,清流之说。”

  继韩宁的大胆反驳后,邵廉的学生宋子明也起身声援老师,驳斥对方。谢时就看着一群读书人你来我往,文绉绉地骂人不带脏字打起了嘴仗。不过学术上的事情本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到最后也没见他们吵出个输赢,倒是吵出了火气。

  谢时没想到,这事还没完,当日讲学结束,谢时便收到通知,第三日的讲学内容有所变动。原本拟定的内容临时改为了治黄方略的探讨,希望各位儒生都能踊跃献计,为国分忧。这变动看起来像是东沧书院的反击呀。

  谢时本没有凑热闹的心思,毕竟治理黄河谈何容易,学过地理的每个人都可以说上几个比如植树造林,保持水土的答案,然而治沙治水土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每一项都需要举全国之力,花费数十年时间,便是到了现代,华国依旧深受黄河泛滥之苦。

  纵观古今中外,只要在政治相对稳定、吏治相对清明的朝代和时期,政府才会投入巨大的财力人力来整治水利,盖因此乃关乎国计之大事。谢时想想如今的世道和朝廷,觉得若要让他们真正出钱出力委实不切实际,即便是有治河良计,恐怕朝廷的治河款项一拨下去,就全被下层官员给瓜分了去,没有一丝一毫能用到治理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晚间熄灯的时候,谢时不知怎的,还是鬼使神差地翻身下床,挑灯磨墨,思索半响,提笔在纸上写下“治黄方略之拙见”……

  谢时大学时,有幸曾听过王兆印老师关于治黄方略的讲座,王教授讲课风趣,通俗易懂,一场讲座下来,谢时当时便记住了讲座的内容,说起来复杂,但概括起来,其实就是八个字——束水攻沙、宽河滞沙。

  束水攻沙是明末治河专家潘季驯提出的,此策影响深远,延绵后世,被清代沿用至今。不同于历史上几千年的治河攻略,该计策反其道提出,巩固堤坝、缩窄河道,提高水速以冲走河沙,解决泥沙淤积的问题;至于“宽河滞沙”则是主张在远离主槽的河段修建宽大的堤坝,减轻泄洪负担,同时为泥沙淤积留出足够空间。

  此八字,可以说是华国古代治黄方略之精髓,谢时为了帮助理解,还贴心地绘出了粗略的治水图,标出了适合束水攻沙的河段,适合宽河滞沙的河段,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回忆,将那堂讲座的精华内容都写进去了,有些地方实在记不清的,便只好模糊过去。

  北窗之下,谢时抬头望月,今夜是月圆之夜,他不指望他的献计能上达天听,落到实处,只求无愧于心罢。谢时不知,他是无愧于心安然入睡了,收到他书稿的韩伋却是反复琢磨,一夜未睡。

  这最后一日的讲学,谢时本没有到场,遍寻不到的韩伋却派人来请,竟是要让他登台演讲他的治河之说。谢时虽然有些惊讶韩山长对他文稿的重视,但倒是不怯场,毕竟读研时候他给各位教授报告实验的时候多了去了,于是他一身轻松上了台。

  谢时从前在乐县是颇有名气的才子,只不过自从乡试之后便没了踪影,台下本地的学子见到他时,还有些惊讶。

  “谢兄许久不见,依旧风采依旧呀。”这是从前同谢时有交情的人。

  “听闻谢时不参加科举了,说是去当了什么厨子。”这一听便是看不惯谢时的学子。

  “王兄可别胡说,既是东沧书院请他上台讲学,那便是谢兄最近在家研究学问了,也不知谢兄有什么高见。”

  前排坐着的其他书院的师生对谢时便很陌生了,见他年纪轻轻,面色稚嫩,心下有些怀疑,不过到底是书院安排的人,他们虽然不知其人,不闻其才,也很有教养地听了下去。然而台上谢时倒是三言两语轻松说完了他的方案,听完他解说的台下却是满座哗然。

  果不其然,其离经叛道的方略引起了熟读治河史的一些人的反对,邵廉更是驳斥其“黄口小儿,异想天开”,但也有不少人认真听完后,却是大受启发,颇为支持,这其中便以韩伋为代表,于是两拨人当堂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暂且不提谢时的治河方略是否可行,单单其离经叛道的束水冲沙一计,便使得他今日之后,在一众儒生中间出了名。最绝的是,讲会后,在刊印本次讲学集时,还将其《治黄方略之拙见》一文与大师的经学文稿一同添加进去。后世学者以此次讲会为分界线,认为这是谢探微扬名的开始。

  讲学上发生的事情对谢时本人心境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后厨的员工和来食堂吃饭的学生看待谢时,却是有了不一样的眼光,学生们现在私底下都不叫谢时为谢厨,而称其为谢先生。谢时觉得,这大概就是给自己加了“扫地僧”的滤镜吧。

  有意思的是,讲会过后,有不少到访的名士临走前,别的不提,都纷纷对东沧书院提供的饭食赞不绝口,那位在堂上同韩伋辩论得面红耳赤的邵廉山长,还特别傲娇地表示,虽然东沧书院的“实学”他依旧无法认同,但食堂佳肴却是人间难得,明年轮到东沧书院举办东南讲会的时候,别忘了给榕山书院寄请帖。

  换而言之,他们榕山书院届时定然到场。

  韩伋:……

  邵廉原本还想邀请宋郗老先生前往榕山书院讲学,若换做别的时候,宋郗肯定会去,毕竟比起东沧书院,隔壁榕山书院可是理学的大本营,与之交流一番肯定大受欢迎,但坏就坏在人家老先生如今沉迷于每日的寒筵冰供给,已经诗兴大发,一连写了好几首诗夸赞,内心不愿舍了这口冰食,便想了其他理由婉拒了。邵廉和弟子只好无奈而归。

  更无语的是,邵廉走到半路,还发现爱徒宋子明还从人家书院买了几盒这几日午时吃的点心,心虚的宋子明抱着食盒支支吾吾:“我看到他们食堂有个窗口是专门对外出售这个的,想着出来一趟,总要带些特产回去,便买了几盒。老师,我错了。”

  邵廉盯了他半晌,叹口气,从马车底下取出一个大食盒,道:“人家早送了,既如此,为师便不分给你了。”

  宋子明:……老师,我饭量大!

  “回去后,将《孝经》默写一遍。”宋子明抱着食盒,默默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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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羽听说了讲会上的事情,也笑着来看他的热闹,“我现在可要好好珍惜你主持食堂的日子,按照你的学识,指不定哪一天你就弃厨道,钻研学问去了。”

  谢时那一日正同他去了建好开始运作的工坊里视察精油的生产。工坊用的蒸馏器是专门定做的稍微大型一些的设备,所用的玻璃虽然不是无色透明的——无色透明玻璃造价太高,但用来提取精油已经够用,只是效率低些,谢时问了之后发现,一小罐精油的提取需要一天一夜,如此造出来的风油精和各种精油自然造价不菲。

  岑羽命人取了两瓶成品过来,谢时只见两个玻璃小瓶子,大概三寸大小,上面还是纯银做的螺丝纹盖子,纸笺上写着“玫瑰清露”,另一瓶则写着“木樨清露”,清露是岑羽给精油起的文艺名字,连带着清凉油也改成了清凉玉露。不说里头的东西,就收这个瓶子就价值不菲了。

  谢时笑道:“你这是卖瓶子赠送清露?”

  岑羽摇摇头道:“你不懂,唯有用玻璃瓶装着,方可凸显清露的珍贵。”

  谢时好奇,“你这一瓶打算售价几何?”

  岑羽比了一个数,谢时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谢时心里也清楚,虽说这对于百姓来说,无异于抢钱,但对于真正的簪缨世家却不是什么负担。

  岑羽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得像只奸诈的狐狸,“我们的清露和清凉玉露可是独一份的稀罕东西,连皇帝都没见过,卖得贵些怎么了?探微你接下来就坐等收钱吧。”

  谢时见他胸有成竹,笑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宣传方法,那我就等着看吧。”岑羽没有说大话,这些清露和清凉玉露,连带着增加了一样枣泥山药糕凑成四样的四景糕点礼盒,隔日后便在书院置办的店铺八珍阁中出售。

  第一日,一上午过去,八珍阁里冷冷清清,进店来的多为隔壁购置文具的书生,见书院开了一家新店,装修颇为风雅,便好奇踏进门去瞧了瞧。然而这些书生大多囊中羞涩,进店一看,虽然闻了清露香味后非常心动,但是问价后却都直接退避三舍。

  一瓶清露的价格能够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销了,更别说最贵的清凉玉露,那价格真是令人畏惧。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连隔壁买书的书生也不敢踏足了,进店里看过的人私底下都道,这家店肯定撑不过几日。

  然而他们的断言很快被打脸,八珍阁冷冷清清无人踏足的景象,在第二日便打破了。

  这日午时,傅夫人正在凉亭里解暑吃茶歇,边跟管事对账,吃了一块,傅夫人便问道:“书院送来的糕点,老夫人那里可送去了?”管事便答道:“回夫人,已经送过去了,只是书院那边负责糕点售卖的人说,今日起,书院便不再对外供应糕点了。”

  傅夫人急了,“怎么好好的,就不往外卖了?老夫人可每日都惦记着要吃呢,上次我还推荐给了好几位其他家的夫人,他们家的老人家如今也经常吃这个糕点,书院那可是有何难处?”

  管事的道:“那边的管事说,书院毕竟乃修习学识之地,不好多加叨扰,不过他让我们往后若是要买糕点,便自行到中央街的八珍阁那去购买。书院那边为了表示歉意,还赠送了个金风玉露礼盒。”

  傅夫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拿来我瞧瞧。”

  所谓的金风玉露礼盒其实是岑羽命人做的精油小样礼盒,镂空沉香木盒里,打开便是用金色绸缎包着的三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间最小的一瓶是青色的清凉玉露,左右分别是红色的玫瑰清露和金黄色的木樨清露,旁边还用一张鹅黄纸笺写了使用说明。瓶子还未开封,便已有馥郁芬芳袭来,使人闻之陶陶然。

  好看好闻之物最容易俘获女士的芳心,便是古代仕女也是如此。傅夫人惊喜道:“唉哟,你该早来和我说。这可是不曾见过的好东西。我瞧瞧,这玫瑰清露和木樨清露说是可以护肤、护发、熏香,这清凉玉露除了熏香外,还可提神醒脑,消暑解热。打盆清水来,我试试这清露。”

  东西分量不多,傅夫人先珍惜地滴了一滴木樨清露在手上,抹开后,香味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便将傅夫人笼罩住了。旁边的侍女夸道:“夫人您现在就像是木樨花化身的仙女。”虽说侍女的夸奖夸大了些,但傅夫人还是被夸得通体舒畅,她也觉得这味道比过往用过的所有熏香都要来得香气扑鼻。

  傅夫人对新的清露喜欢得很,就连晚上沐浴的时候,都按照使用说明上说的,将玫瑰清露倒在了木桶里,美滋滋地泡了个香喷喷的澡。不愧是浓缩提炼的精油,香气一整晚不散。当晚,早已相敬如宾的傅家夫妻难得不负良宵,夜里悄悄叫了水。

  翌日,八珍阁一开门,门前便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帘子撩开,红光满面的傅夫人踩着脚凳下车来。

  傅夫人进店,缓缓环视了一圈,眼精一亮,果不其然在最正中的货柜里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八珍阁第一位客人傅夫人是个实打实的撒钱大户,进店之后挥金如土,不仅购置了三盒四景糕点,价格昂贵的清露正装也是大手一挥,购置了两人份,一人是自用,一份则是孝敬老太太的,至于家中的两个姨娘和庶女,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出手大方,店里还又送了她两个礼盒,虽然礼盒的精油分量少,只能用一两次,但是拿来送人倒是不错。傅夫人欣然收下,走的时候,她还在门口遇到了闺中密友王夫人和王家嫡女。

  王夫人是在傅夫人的推荐下,买了书院的糕点,昨日同样也收到了通知和赔礼的礼盒。王夫人和傅夫人相视一笑,王夫人道:“芝芸可也是来购置清露的?”

  傅夫人点头,“昨日用过之后,甚是喜欢,今日来给家里老太太买糕点,顺便来看看,没想到店里确实有卖。”傅夫人想了想,又低声道:“你可用了那玫瑰清露?”

  王夫人笑道:“昨日收到的时候,小女恰好在,她素来喜欢玫瑰香味,便给了她。恰好我也比较喜欢淡雅些的木樨香。”

  傅夫人冲她神秘一笑,悄悄附在她耳边道:“听我一句劝,试试玫瑰清露泡澡,不仅皮肤嫩如水,还有妙用。”

  被好友的神神秘秘搞得一头雾水的王夫人进店里后,还是听了她的建议,买了一瓶玫瑰清露,晚上回去泡了澡,出浴后摸了摸皮肤,果然滑嫩宛如二八少女,只是好友说的妙用是什么,她还是未发现。直到当晚,王家正房卧室也叫了水。

  王夫人:懂了。谢谢姐妹分享。

  于是,这家奇贵无比的店铺不仅没有如别人所说般很快倒闭,反而莫名其妙地在富贵人家里火起来。贵妇人们最钟情的是玫瑰清露,木樨清露是未出阁小姐们的最爱,而提神醒脑的清凉玉露却意外受读书人的喜爱。如今名士聚会,人人身上都自带一股薄荷清凉香气,不用问,肯定是用了清凉玉露。幸好谢时不参加这种聚会,要不然他可能绷不住想笑的嘴角。

  至于谢时提供的凉茶方子,则因为定价不同,没有放在八珍阁里出售,反而走得薄利多销路线,开设在了人流量和体力劳动工作多的码头河港,一碗两分钱,便宜大碗,加上效果显著,倒也吸引了不少穷苦老百姓,在炎炎夏日里,为他们消去暑热。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动者谢时,却在不小心打翻了油壶,用胰子洗了许久手上的油渍时,盯着手上的胰子看了许久,突然摇头失笑,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连精油都给“发明”出来了,怎么就忘了穿越必备的最简单的肥皂,有了精油,还能折腾出香皂、洗发露、沐浴露洗漱三件套呢。

  不过谢时想了想,刚出了风头,还是低调暂缓些吧,毕竟他现在不是很缺钱了。昨日谢时已经收到了岑家糖坊给的第一笔分红,制糖果然是古代世界最暴利的行业之一,那是一笔可以让谢时可劲造的银两,更别说这只是第一个月的分红。

  据岑羽介绍,岑家糖坊如今已经将大部分的白砂糖和冰糖贩售到最富贵的江南地区,那里的世家大族嗜糖如命,以糖为炫富的资本。岑羽曾经到一位王爷家中赴宴,那场宴席里的所有菜色里都加了大量的糖,差点没齁死他,这次买糖的大客户里头就有这位王爷,他报价的时候硬是没手软。

  别人暂时还不知道岑家已经掌握了量产白糖的方子,难得遇到这么多纯净的糖霜,自然如同捡到宝一样,这些富人家丝毫不砍价就爽快买下了岑家的冰糖和白砂糖。

  书院后厨的人员已经被培训出来了,吴柏和弟子负责白案,其余几个厨子便一起负责红案,互相监督,若是遇到解决不到的事情才上报给主厨。当初聘请谢时的时候,岑羽便说过,谢时只需要负责食堂菜色味道,所以可以说,只要谢时暂时不折腾新菜,便空闲得很。于是,有钱又有闲的谢时,打算放下副业,开始搞搞正业。

  趁着谢巨休息在家,谢时请他帮忙雇了人手,将自己名下的学田都收拾了一遍,而后便大都种了西红柿。家里的那盆西红柿盆栽,自从被谢时意外发现后,已经结了好几回果子,每回的种子都被谢时一一取出,育种后在其余花盆里种下,如今谢时手头已经存了一小布袋种子,刚好可以种下好几亩西红柿。

  谢巨请的人干活仔细,完全按照主家的吩咐,也不用谢时多多操心,谢时便开始专心致志搞起了水稻这个主食的选种育种。华国人对水稻的杂交育种,开始于20世纪20年代,当时是用发现的野生稻和农家种进行杂交,选育出了“中山1号”,其后由此衍生出了很多华南地区的当家品种。

  然而水稻的育种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充满了耐心和运气的过程,很可能在某个田野,你就如同袁爷爷的助手李先生一样,和那株万中挑一的雄性不育株相遇,也很可能遍寻稻海都找不到你需要的植株。

  谢时并不着急,培育出袁爷爷的三系杂交水稻那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打算先用野生稻和栽培种试试手,看看能在古代培育出一个什么新品种。按理来说,在古代这种还未大规模开发的时候,应当存在着更多特殊性状的野生稻种,对于谢时这种农科生来说,也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恰好谢时家住龙峰山脚下,龙峰山可是一座植被茂密的天然植株宝库,于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谢时便会换上麻衣短打,在山上溜达寻找野生稻,或许是运气好,不过数日,谢时很快便寻到一株性状比较符合需求的野生稻株,只是在采摘的时候,专心致志的谢时没发现,在他脚下,有一通体发绿,与绿林混为一体的长蛇正伺机而动。

  就在谢时蹲下身,取出铲子,要向下挖土的时候,一道绿影扑了上来。谢时余光刚好瞄到,他以前蹲的都是试验田,对于野外实践确实没什么经验,不过他再没经验,也知道自己这次恐怕要遭!

  求问古代没有蛇清,中了蛇毒几秒死?是怎么个死法?

  谢时胡思乱想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就在他前方,静静站着一名玄衣男子,比绿影更快的是早有准备的白刃,银光一闪,谢时当即吓得往后一坐,往下一看,竟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死死地钉住了长蛇七寸。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我想问一下,晋江是不是除了我,其他作者的手速都是上千起步的,美女疑惑jpg!

  不管怎样,我希望各位仙女看文快乐!也祝自己入V快乐!

  注释:1、寒筵冰该名借鉴于《遵生八筏》;

  2、玫瑰似乎有催那个情作用,所以贵妇人们比较喜欢,不过不灵不要赖作者哈,作者单身狗!

  3、文中诸如治理黄河方略、水稻栽培技术等专业知识描写完全架空,作者非专业人士,全靠看论文瞎编的,不要当真!

  感谢在2021-07-2400:09:47~2021-07-2423:5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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