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发红包)封禁【禁忌者……_养坏的反派不要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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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发红包)封禁【禁忌者……

  天罚之刑……天罚之刑……

  绪茕冲出冰窟的一瞬间被夹杂着冰雪的烈风,吹的止住脚步,菩提中的画走马灯一般翻涌在她的前,将她淹没一般。

  原本当初苏衾服下菩提后是这样的感觉……

  那些被迫接受的画纷杂的声音,冲的她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伸手扶住了颤动的冰山,她看到了许多许多零碎的画,有司微的、有苏衾的……

  她看到了当初司微接受天君赠他菩提时的画,他收下菩提看到的第一画是——昏睡在他脚边蚌壳内的女子,她白的像一粒珍珠,满身灵没有生命迹象的昏睡在蚌壳内,那女子的样貌绪仙祖的法身一模一样。

  天君他说:“此乃上神匹配的纯阴灵体,生于蓬莱仙岛中,孕育千年才长到今日这般模样,可惜她没有三魂七魄,还只是一件灵器,不足以活过,已命司命为她安排下凡投胎,等她将三魂七魄修完整了,再接她回,入仙籍上神匹配,到时便可繁衍雪皇蛇一族。正好今日上神亲自送她入凡吧……”

  绪茕晕眩的抓紧冰山,这是菩提的初始记忆吗?当初,是这样的开始吗……这是她的初生。

  这些菩提在司微体内的初始记忆,苏衾也看到了吗?

  之后司微的记忆里一片白茫茫,他守护在一片雪白的极地之岛,直到越越多的修仙者闯入极地之岛,杀戮雪蛇、盗取雪蛇蛋、将巨的雪蛇剥皮抽筋贩卖到九夷之中,他是上神,他不能杀害任何生灵,他看着层出不穷的修仙者破开他的结界,几乎将雪蛇一族杀害灭族,终于动手犯下杀孽,从杀第一人开始,他的剑就没有再停止过。

  他杀了成千上万的修仙者,将他们的尸骸丢在山谷之中,堆积成山,这才镇住了九夷中的修道者们,无人敢再踏足极地之岛。

  他罪孽滔天,在到绪仙祖将剑留给她之后,自行回蓬莱仙山请罚,他本该遭受天罚之刑,去仙骨,永堕畜生道,他乃上古之神,无人敢断他的仙骨。

  天君顾念着他上神的身份,让他凡体下凡去受劫难,允诺了若是他能渡过入世之劫,便可化解杀孽重回仙班,若是他无法渡过此劫,就只能受天罚之刑。

  天君他说:“纯阴灵体也该修成了,她上神本就有缘,或许可以一起重回蓬莱仙山。”

  一起重回蓬莱仙山……

  绪茕看到许多熟悉的画,司微下凡历劫,她在合欢宗救下凡体的他……那些画一幕幕掠过。

  然后她看到了苏衾,看到了菩提在苏衾的身体里发生的事情——

  他半夜静静坐在房中,等着绪仙祖带阿慈回,他听见推门声,睛亮亮的站起。

  他撒娇一般绪仙祖说:“阿茕和你一起睡,睛疼……”

  ——“阿茕不一人待着……”

  ——“阿茕就坐在这里看着你,怕闭上……”

  ——“阿茕……”

  他的记忆里满是纯阳山,阿茕和阿慈,偶尔阴离离会出现在纯阳山,他一年年的守在纯阳山上,守在阿茕身边,他总是欺负阿慈,又陪他修习言术,替他去抢炼丹的灵火。

  司微的凡体在没两年就离开了纯阳山,去历劫。

  自从司微离开,苏衾的记忆里明显开心了起,他似乎以为阿茕会这样永远留在纯阳山,他愿意替阿茕抚养阿慈,也愿意和阴离离分享阿茕,只要她留在这里,永远的和他一起留在这里。

  她还是离开了,在阿慈十七之后的某一天,她突然留下玉简给苏衾和阿慈,就离开了纯阳山。

  玉简之中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她说:“已进入瓶颈期,入世历劫去了,你们各自修炼,早日飞升,勿念。”

  那时刚好苏衾陪着阿慈去往丹霞山,等他们办完事回,只看到了这份玉简。

  起先他们以为阿茕就像从前一样,留口信去杀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过不了几日便回了。

  可他们等了十日,也没有等到阿茕回。

  苏衾离开纯阳山天南地北的找她,连她的一丝息也找不到,纯阴的息仿佛在九夷消失了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直到他找到了阴离离。

  阴离离支支吾吾的只和他说,阿茕历的是入世之劫,元神投身到了一小妖的身上历劫去了,她很好,她没有什么事,让他放心,过不了多久阿茕就回了。

  可他在阴离离的身上嗅到了纯阳的味,那味令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是司微的味。

  他早该知道,阿茕是和司微去历劫了,他早该知道的,明明他在菩提中看到了他们那么多的过去,天地灵孕育她,就是为了和纯阳匹配,司微亲自送她下凡,又入世历劫遇到她,他早该到她是去找司微,他历劫去了……

  那历劫之后呢?她会离开?会和司微一会蓬莱仙山做仙侣,繁殖后裔?永生永世再也……不会回了是不是?

  他怎么可能放手。

  他跟着阴离离,找到了阿茕。

  阿茕待在阴离离设下的结界里,她那时已经走火入魔,和司微当初一样浑身生出疮口。

  他隐身在结界之外,听见阴离离低低的哭着劝她,劝她回宫去将司微杀了证道,断情弃爱勘破心魔,渡过这一劫,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

  可阿茕说:“答应了助他历劫,既答应了就要做到……”

  “你要怎么助他历劫?让他杀了你证道吗?”阴离离急的掉泪,“你会死的阿茕……你会死,你的法身困在红枫古刹,若是你的这具纯阴灵体被他杀了,你要……你要怎么保住你的元神?你要用谁的身体?你就这样……舍弃你的纯阴灵体吗?”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不愿意放她走的说:“那你还是你吗?你就不再是阿茕了,不让你这么做,宁愿困着你让你怨……”

  苏衾站在那里听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了些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他去了皇宫,在皇宫中找到了身为皇帝的司微。

  画里,司微穿着软袍坐在琼楼之中,一头银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带血的刀子和刚割下的肉。

  琼楼的院子里堆着一具具宫人的尸体。

  他还在等着阿琼,没到等的不是阿琼。

  苏衾站在琼楼之中,看着房间里阿茕生活过的痕迹,她用过的桌子,坐过的椅子,还有那张她躺过的床。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那张床,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清楚阿茕的纯阴体质,她司微为天生天造的灵体,修的是无情道。

  当初司微的凡体为何会浑身生疮溃烂?因为他被当成鼎炉,纯阳之身早已被破,若是他不能纯阴灵体双修调和,他就会日复一日的浑身溃烂。

  阿茕亦是。

  纯阳纯阴,在破了处子之身后,就注定要绑定在一起,双修调和,一日也不能分开,除非断情弃爱,杀了对方证道飞升,将无情道修到无欲无求。

  所以他从、从没有奢望过占有阿茕的身体。

  纯阴纯阳,天地造下的仙侣,注定要守着彼此永不分离。

  苏衾慢慢坐在了那张床榻之上,轻轻叹了一声:“真软……阿茕明明不喜欢这样软的床榻。”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张床,枕头、被褥、他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探入被褥之中,安安静静的说:“也和阿茕躺在一张床上过,没有遇到你之前,阿茕只有,她准许睡在她的身边,她会抱抱抚『摸』的脸……”

  她会叫他小珍珠,用指尖描着他的眉『毛』,他的睛。

  他扭过头看向司微,眉睫扑闪如蝴蝶,“舍不得阿茕受苦,也不忍心让她不开心,所以接受阴离离,接受阿慈,可唯独不能接受你。”

  “你为什么要伤阿茕的心?你有了阿茕为什么还要有的女人?”他定定的看着司微,“阴离离说你和的女人有了孩子,是不是?”

  他的手指绞在被褥上,皱住了眉头问他:“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

  司微坐在椅子里,衣袍之下是割肉流的血,他听着苏衾说,嘴唇动了动,哑声问他,“你见到她了?她……好不好?”

  “不好。”苏衾起身对他说:“杀了你她才能好,你愿意吗?”

  司微仰头看着他。

  苏衾轻而易举的杀了他,他没有躲,静静的坐着受死。

  苏衾一把火烧了琼楼,他直奔皇后的寝宫,要杀了寝宫中那欺负了阿茕,怀了司微孩子的皇后,没到她竟是雪蛇。

  她为了护住腹中的孩子,现出了雪蛇原身,她跟苏衾说,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司微的,是另一凡人的,司微为了堵住满朝文武的口,为了让阿琼娘娘留在宫中,早就将真的皇后杀了,找了她顶替着皇后,堵住悠悠之口。

  可苏衾一字也听不进去,他就是要杀了她,杀了所有让阿茕伤心的人,无论是什么原因,让阿茕伤心就该死。

  该死。

  满宫的侍卫冲出拦他,受伤的皇后趁机逃了。

  苏衾将阻拦他的人杀的干干净净,在茫茫夜『色』下又去了红枫古刹,他毁了古刹青塔,也毁了阿茕的法身,火烧在整座山上,将漫山遍野的红枫烧的干干净净。

  阴离离赶之时,已经晚了,红枫古刹,阿茕的法身全部毁了,他只看见苏衾一袭红衣看着那场火烧红半壁夜空,转过身对他说:“这下她去不了蓬莱仙山了。”

  他疯了。

  火光蔓延到山下的村落,无数的叫喊声燃在火里,他从火中离开,红『色』的衣袍猎猎吹起,像一只扑火的蝶。

  阴离离一路追着他,要追上他,被他禁锢在山峰之中,等他破解了那结界,已是晚了。

  苏衾早有打算一般,在毁了法身之后直奔极地之岛。

  绪茕听见冰窟之外的吼叫声、惨叫声、天罚的闷雷声以及冰川咆哮的声音,仿佛世界末日临之前的天塌地陷,那许多的声音里夹杂着司微愤怒的声音——“苏衾!”

  苏衾!

  她猛地睁开朝外看出,记忆里的画和她前的画重叠在一起,她看见外的雪被殷红的血染红,数不清的雪蛇尸体堆积在冰山之下,一条巨的雪蛇撕扯着腾蛇仙兽掉进冰川之中,拼了命的在替雪皇蛇阻挡天罚之劫。

  浩劫之下地狱一样的极地之岛,苏衾一袭红衣,鬓发之上全是血,半臂的衣袖被司微击的粉碎,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血痕滑下,他脚下是奄奄一息的雪蛇,盯着司微说:“把做皇后的那条雪蛇交出,不然一条一条杀过去找。”

  司微没有好多少,他被天罚击的掌心里全是血,那张冰雪一样的脸上全是杀意,“不要『逼』杀了你。”

  绪茕脑子里刀子绞过一般,疼的厉害,也晕的厉害,她记起了……全都记起了,苏衾当年疯了一样为了找出顶替皇后的那条雪蛇,几乎血洗了极地之岛,他杀了数不清的雪蛇……

  而司微承受着天罚之劫,又分出身护着雪蛇,苏衾缠斗,险些元神涣散,和苏衾两败俱伤。

  她当年匆匆赶极地之岛时,苏衾已经将那条即将临盆的雪蛇剖腹取子,那是他最后一次使用法身,红衣黑发,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

  他司微俱是杀成了魔,连仙兽蝮蛇也被司微杀了,整座极地之岛沦为血池炼狱。

  天罚之劫没有成为雪蛇一族的浩劫,苏衾成了它们的浩劫。

  极地之岛上几乎没有一条活着的雪蛇,只有苏衾手上那人身蛇尾的娃娃息奄奄的啼哭着。

  绪茕浑身发麻的厉害,她站不起,仿佛有屏障阻止着她冲出去,她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外浴血的苏衾剖腹取子,看着他司微厮杀成魔……

  她的愤怒、绝望、惊惧吞噬她的理智,她不停不停的跟自己说,这只是幻境,不要陷下去,不要陷下去……

  她闭上又看到曾经发生的画——满身是血的苏衾捧出一串佛珠,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对她说:“把这件法器从他身体里取了出,阿茕你用,你用了之后就再也不会痛了……”

  那是当初她去往红枫古刹,舍弃法身盗的高僧法器,她当初纳入司微凡体的身体里,为了治好了满身溃烂。

  苏衾又将它取出,救她。

  她看见自己曾经盛怒的脸,那时她愤怒极了,为火焚烧的红枫古刹,为快被杀绝的雪蛇,为他剖腹取子的手段,她觉得苏衾疯魔了。

  她对苏衾动了手,招招致命。

  苏衾没有还手,他一招一招的受着,跌跪在雪地里,看着她笑了一下,将身体里的菩提挖心一般挖出丢在了阿茕的脚边:“还给他,你不必救,让成魔,让下地府……”

  他仰头望着她,抬起手再次将那串佛珠递给了她,轻轻说:“阿茕不能……阿茕不能受苦受难……”他红着眶对她笑,“你做不了的事情,总是会替你做到,不是吗阿茕?”

  她站在他的前,没有一刻这么绝望,是她让他一步步走到了今日,从当初将他捡回去,引导他陪她修禁术,他的每一步都是她的错。

  她没有接下佛珠,拼着凡体溃烂,动用从未使用过的[言真术],亲手封禁了他,她没到在封禁他之时,他会将自己的法身送进她的灵海里……

  她修为猛增,竟然成功的使用了[言真术],将他封禁在了极地之岛外的禁海海底。

  他最后问她的一句话是,她有没有后悔过把他捡回去。

  她在盛怒之下回答他:“救下你是此生的弥天错。”

  弥天错。

  他苍白的脸像易碎的珍珠一般,在她前化作粉末,他红着呆愣愣的掉泪,是他最后的一幕。

  那一幕重现在绪茕前、脑海里,她手指抖得厉害极了。

  弥天错……

  她对苏衾说了这样的话。

  她将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壁之上,她记起了,当时入魔的司微失去理智一般,要杀了苏衾。

  他要杀了苏衾,灭了他的元神,他将冰川雪山唤醒,全部朝着苏衾袭去……

  她封禁的第一人不是苏衾,而是司微即将入魔的法身。

  她无法阻拦住入魔的司微,入魔的上神足以毁灭九夷,她只能趁着他尚存一丝理智,没有她动手,将他封禁在了他闭关的冰窟之中,她封禁司微几乎灵力溃散,所以她以为她无法再封禁苏衾。

  没到,他斩断自己法身的汇通,将他的法身纳入了她的灵海之中。

  她这才能成功的封禁了苏衾。

  是了,她全部记起了。

  当年她在这里,亲手封禁了她的两弟子,司微和苏衾。

  极地之岛上几乎没有幸存,她从雪地中将奄奄一息的那半妖娃娃抱起,裹在衣服之中。

  她奔出极地之岛,在夜『色』中冲入太一剑宗,将那人身蛇尾的婴交给了太一剑宗的老掌教,告诉他,这是雪蛇一族最后的后裔,求他好好抚养,保住这最后的雪蛇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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