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游戏
赶到楚郢山时，天尚未透亮。
方暮舟与宋煊此行比预想快了很多，也没有歇息，径直来到玄岷峰，缘由二人还在路上时，便收到了派内传音。
禁地封印动荡，荏略残魂出逃，活捉了几十位弟子，又一把火烧了另玉堂。
另玉堂是楚郢山的正厅，其中摆放着历代宗主的牌位，亦有上一任宗主的贴身近武，对楚郢山众人而言，那便是信仰，是秉持的准则。
荏略火烧另玉堂，目的明显也只有一个，即为挑衅。
方暮舟站在另玉堂前，看着滚滚浓烟，听着众人穿梭在火场中的叫喊，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与荏略的大战应当不会太远了。
“玄设，这火是荏略以灵力升起的火，难以扑灭，”想必陆听白也多次出入火场，面上已不再洁净如初，染上了一层薄灰。
辰璇峰峰主穆小川亦完成了外出任务归来，刚至派中，便要面临这么一摊子事。
“适才已经引了河水，这火却无丝毫变小的趋势，这般烧下去，怕是玄岷峰各处皆会被引燃。”
方暮舟听此，只微微蹙眉，实则心中已然大恸。
这算是荏略第一次主动挑起事端，而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荏略的力量竟已如此强大。
异火烧不尽，甚至不断升腾直上，不断有弟子被烧伤，另玉堂内始终有木梁倒塌的声音传出，不知那四角梁柱还能支撑多久。
“他可有提出什么条件？”方暮舟低声问。
穆小川正要回应，却被陆听白拦下，又见陆听白果断摇了摇头。
“好，”方暮舟敏锐觉察便不再言语，转而开始施法。
梨白色的灵芒结成法阵，瞬间覆盖于另玉堂之上，随着方暮舟不断增加灵力，火势逐渐有了转小的趋势。
但众人正欢喜时，一处火焰却猛然探出火舌，漫过了方暮舟所处的位置，将其裹挟其中。
待火焰稍稍退却，方暮舟便已不见了踪影。
“师尊，”宋煊四处环顾，目光所及之处皆无方暮舟的身影，随即厉声喊道：“师尊！”
宋煊正要冲入火中时，穆小川却拦在了他面前，宽慰道：“冷静些。”
“冷静些？”宋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语速也因气愤快了不少，“我师尊极有可能是被荏略掳走，其中凶险长老应当清楚，那是我师尊，让我如何冷静！”
穆小川出乎意料地失笑，让宋煊更为恼怒。
“你师尊心中有数，他说你身上有伤，只让我好好看顾你。”
原书中提及过，在方暮舟那一辈人中，穆小川是最能与方暮舟说得上话的人。
方暮舟在独自面对荏略之前，向穆小川交代这一番话，并不奇怪。
宋煊只能相信。
此时，宋煊才明白了那日，方暮舟为何会因自己私自行动便表现得那般异常。
宋煊想要陪着方暮舟去做任何事，无论前路是欣喜、是悲愤、亦或是凶险，只要二人尚在一起，便无惧无畏。
自方暮舟消失在火海中后，另玉堂的火势便渐小，众人赶忙乘势灭火。
宋煊收整心绪，便要加入，但穆小川再一次阻拦他。
“你现在，应该去找他，不是在这里。”
穆小川指着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顾念黎，示意宋煊过去。
他便是不听方暮舟嘱托，也能看出宋煊伤得不轻。
原由宋煊肩部那处贯穿伤只胡乱包扎了一番，此时血迹已然渗透。
宋煊见穆小川坚决，只得妥协。
另一边，方暮舟再开睁眼时，面前已完全换了一副场景。
方暮舟此时身处一片竹林，周围环境阴暗如深夜，耳边尽是轻风掠过重重枝叶的声音。
竹叶细长如尾羽，轻薄如利刃，竟是处处显露杀机。
这里是荏略所设幻境，
方暮舟自然不会使自己深陷其中。
方暮舟昂首仰望，目光被层层枝叶遮挡，影影绰绰，看得不甚清晰。
心念电转之间，方暮舟似听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声音，随即腾空跃起。
再落地时，方暮舟原本所立之处，已然插满竹叶。
方暮舟微微蹙眉，依旧不语。
随后，不计其数的竹叶自四面八方朝着方暮舟刺来，方暮舟无可遁逃，便即刻结印。
竹叶上裹挟着荏略的灵力，差些穿过结界伤了方暮舟。
不久，声响渐消，方暮舟收了力，气息稍乱。
而他知晓，荏略绝不止这些手段。
“玄设，你怎得如此无趣？”
荏略终于不再隐藏，现了身，但因着是残魂，只有灵体并非原身。
方暮舟凝聚灵力，右手虚空一握，晚扼便出现在手中。
荏略猛地笑了，“何必次次与本座都是针锋相对？”
每每见他，方暮舟皆抑制不住心头怒意，这次亦不例外。
“玄设，本座记得你幼时挺爱笑的，为何现下却是连个表情都不会做了？”荏略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暮舟，语气倒显得二人多熟识一般。
方暮舟满脸皆是厌恨，幼时的自己身边只有师傅一人，但最后却无奈，亲眼看着师傅离开了自己。
自己那时喜欢笑吗？
方暮舟已然不记得。
荏略突然靠近，也变了一副神色，“本座平生最狠予湘似那副伪善自傲的模样，玄设不愧是他的徒弟，在这一点上，你与他简直如出一辙。”
最后四字，荏略刻意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想要予湘似复生，然后生吞活剥。
听了这话，方暮舟骤然气极，丝毫没有了稳重自持的仙尊模样，持剑便要与荏略相争。
见方暮舟如此，荏略狰狞狂笑，却没有出手，甚至好像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晚扼穿透了荏略灵体，荏略竟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似是感受不到疼痛。
方暮舟打算抽出晚扼时，手却被荏略死死紧握。
那一瞬，方暮舟听到了骨骼被生生折断的声音，但神色没有丝毫颤抖。
“疼吗？”荏略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双温润杏眼，此时，却也不禁被其中的杀意惊得心中一颤。
方暮舟一掌拍在荏略肩上，自己才得以抽出手。
“玄设，那封印早已破败不堪，本座很快便能从这里逃出。你心如明镜，怎会不知再怎么修补，都是于事无补！”
荏略装作一副落寞神色，话语间却满含讥讽。
“玄设，你何时才懂，这修真界再无予湘似。”
“既然封印已然无用，你又何必在此花费心思，何必设此局。”方暮舟终于开口，言辞却是狠戾异常。
荏略笑看着他，“本座本就是邀你玩个游戏，可惜玄设心急，不愿听本座言语。”
说是邀请，荏略却根本不管方暮舟如何回应。
荏略自行消除了幻境，二人立于另玉堂中心，周围尽是燃烧过后的废墟。
他在另玉堂设了结界，外人无法进入，却能看到其内的一切，而他就是要让楚郢山众人皆亲眼目睹这场“游戏”。
方暮舟自然知晓荏略的意思。
荏略无端打了个响指，另玉堂内的景象却令所有人都猛然一震。
另玉堂上方的木梁上结满了白色丝线，而荏略抓住的二十九个弟子皆被缠绕悬挂于其上，因由时间流逝，丝线已没入血肉。
林霁霜亦在其中。
方暮舟还未回神，荏略便已经自顾地宣布了规则。
“玄设，你要做的便是以你手中剑刺中本座，之后本座便自行离开。但过程中，每耽搁一刻钟，本座便会杀两人。”
听到这话，方暮舟尚未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另玉堂外倒
是先炸了锅。
“什么？荏略的条件未免太过分了！”
“没关系，我们要相信玄设仙尊！”
这两人距离宋煊不远，宋煊便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全部。
尽管宋煊心急如焚，甚至愿以自己代替方暮舟，但此时，他们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警报！警报！】
系统突然蹦出，鲜红色的几个大字勾回了宋煊的心绪，“怎么了？”
【系统检测到攻略对象有生命危险，需宿主搭救！如不搭救，需重新选择攻略对象！】
宋煊更加慌乱，“我倒是想搭救，但实在没办法。”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3000积分，可换取重要道具，穿墙术秘籍，共2900积分，请做决定！】
宋煊果断选择了“是”，正要再问这穿墙术是否能穿过结界，系统却催促了起来。
【宿主已学会穿墙术，限时两分钟，请快速行动！】
看到这些文字后，宋煊什么也顾不得，推开人群，跨越高台，于众人的注视下穿过结界。
宋煊来到方暮舟身后，先助他打落了射过来的几支暗箭。
“宋煊，你怎么？”方暮舟看清来人，一时气愤、担忧、无奈的情绪皆涌入心中，语不成话。
宋煊略含歉意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不愿见到方暮舟于众目睽睽之下、却只能孤身奋战的模样。
“师尊莫要生气，徒儿不会让自己再伤到的。”宋煊毫无底气地向方暮舟保证着。
方暮舟懊恼不已，“你，当真不听话！”
荏略也对宋煊进入结界一事感到疑惑，动作也顿了顿，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多一人于他而言不足为惧，探查到结界无异后，荏略便继续引着暗箭朝二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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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暮舟与宋煊此行比预想快了很多，也没有歇息，径直来到玄岷峰，缘由二人还在路上时，便收到了派内传音。
禁地封印动荡，荏略残魂出逃，活捉了几十位弟子，又一把火烧了另玉堂。
另玉堂是楚郢山的正厅，其中摆放着历代宗主的牌位，亦有上一任宗主的贴身近武，对楚郢山众人而言，那便是信仰，是秉持的准则。
荏略火烧另玉堂，目的明显也只有一个，即为挑衅。
方暮舟站在另玉堂前，看着滚滚浓烟，听着众人穿梭在火场中的叫喊，心中只剩一个想法。
与荏略的大战应当不会太远了。
“玄设，这火是荏略以灵力升起的火，难以扑灭，”想必陆听白也多次出入火场，面上已不再洁净如初，染上了一层薄灰。
辰璇峰峰主穆小川亦完成了外出任务归来，刚至派中，便要面临这么一摊子事。
“适才已经引了河水，这火却无丝毫变小的趋势，这般烧下去，怕是玄岷峰各处皆会被引燃。”
方暮舟听此，只微微蹙眉，实则心中已然大恸。
这算是荏略第一次主动挑起事端，而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荏略的力量竟已如此强大。
异火烧不尽，甚至不断升腾直上，不断有弟子被烧伤，另玉堂内始终有木梁倒塌的声音传出，不知那四角梁柱还能支撑多久。
“他可有提出什么条件？”方暮舟低声问。
穆小川正要回应，却被陆听白拦下，又见陆听白果断摇了摇头。
“好，”方暮舟敏锐觉察便不再言语，转而开始施法。
梨白色的灵芒结成法阵，瞬间覆盖于另玉堂之上，随着方暮舟不断增加灵力，火势逐渐有了转小的趋势。
但众人正欢喜时，一处火焰却猛然探出火舌，漫过了方暮舟所处的位置，将其裹挟其中。
待火焰稍稍退却，方暮舟便已不见了踪影。
“师尊，”宋煊四处环顾，目光所及之处皆无方暮舟的身影，随即厉声喊道：“师尊！”
宋煊正要冲入火中时，穆小川却拦在了他面前，宽慰道：“冷静些。”
“冷静些？”宋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语速也因气愤快了不少，“我师尊极有可能是被荏略掳走，其中凶险长老应当清楚，那是我师尊，让我如何冷静！”
穆小川出乎意料地失笑，让宋煊更为恼怒。
“你师尊心中有数，他说你身上有伤，只让我好好看顾你。”
原书中提及过，在方暮舟那一辈人中，穆小川是最能与方暮舟说得上话的人。
方暮舟在独自面对荏略之前，向穆小川交代这一番话，并不奇怪。
宋煊只能相信。
此时，宋煊才明白了那日，方暮舟为何会因自己私自行动便表现得那般异常。
宋煊想要陪着方暮舟去做任何事，无论前路是欣喜、是悲愤、亦或是凶险，只要二人尚在一起，便无惧无畏。
自方暮舟消失在火海中后，另玉堂的火势便渐小，众人赶忙乘势灭火。
宋煊收整心绪，便要加入，但穆小川再一次阻拦他。
“你现在，应该去找他，不是在这里。”
穆小川指着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顾念黎，示意宋煊过去。
他便是不听方暮舟嘱托，也能看出宋煊伤得不轻。
原由宋煊肩部那处贯穿伤只胡乱包扎了一番，此时血迹已然渗透。
宋煊见穆小川坚决，只得妥协。
另一边，方暮舟再开睁眼时，面前已完全换了一副场景。
方暮舟此时身处一片竹林，周围环境阴暗如深夜，耳边尽是轻风掠过重重枝叶的声音。
竹叶细长如尾羽，轻薄如利刃，竟是处处显露杀机。
这里是荏略所设幻境，
方暮舟自然不会使自己深陷其中。
方暮舟昂首仰望，目光被层层枝叶遮挡，影影绰绰，看得不甚清晰。
心念电转之间，方暮舟似听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声音，随即腾空跃起。
再落地时，方暮舟原本所立之处，已然插满竹叶。
方暮舟微微蹙眉，依旧不语。
随后，不计其数的竹叶自四面八方朝着方暮舟刺来，方暮舟无可遁逃，便即刻结印。
竹叶上裹挟着荏略的灵力，差些穿过结界伤了方暮舟。
不久，声响渐消，方暮舟收了力，气息稍乱。
而他知晓，荏略绝不止这些手段。
“玄设，你怎得如此无趣？”
荏略终于不再隐藏，现了身，但因着是残魂，只有灵体并非原身。
方暮舟凝聚灵力，右手虚空一握，晚扼便出现在手中。
荏略猛地笑了，“何必次次与本座都是针锋相对？”
每每见他，方暮舟皆抑制不住心头怒意，这次亦不例外。
“玄设，本座记得你幼时挺爱笑的，为何现下却是连个表情都不会做了？”荏略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暮舟，语气倒显得二人多熟识一般。
方暮舟满脸皆是厌恨，幼时的自己身边只有师傅一人，但最后却无奈，亲眼看着师傅离开了自己。
自己那时喜欢笑吗？
方暮舟已然不记得。
荏略突然靠近，也变了一副神色，“本座平生最狠予湘似那副伪善自傲的模样，玄设不愧是他的徒弟，在这一点上，你与他简直如出一辙。”
最后四字，荏略刻意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想要予湘似复生，然后生吞活剥。
听了这话，方暮舟骤然气极，丝毫没有了稳重自持的仙尊模样，持剑便要与荏略相争。
见方暮舟如此，荏略狰狞狂笑，却没有出手，甚至好像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晚扼穿透了荏略灵体，荏略竟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似是感受不到疼痛。
方暮舟打算抽出晚扼时，手却被荏略死死紧握。
那一瞬，方暮舟听到了骨骼被生生折断的声音，但神色没有丝毫颤抖。
“疼吗？”荏略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双温润杏眼，此时，却也不禁被其中的杀意惊得心中一颤。
方暮舟一掌拍在荏略肩上，自己才得以抽出手。
“玄设，那封印早已破败不堪，本座很快便能从这里逃出。你心如明镜，怎会不知再怎么修补，都是于事无补！”
荏略装作一副落寞神色，话语间却满含讥讽。
“玄设，你何时才懂，这修真界再无予湘似。”
“既然封印已然无用，你又何必在此花费心思，何必设此局。”方暮舟终于开口，言辞却是狠戾异常。
荏略笑看着他，“本座本就是邀你玩个游戏，可惜玄设心急，不愿听本座言语。”
说是邀请，荏略却根本不管方暮舟如何回应。
荏略自行消除了幻境，二人立于另玉堂中心，周围尽是燃烧过后的废墟。
他在另玉堂设了结界，外人无法进入，却能看到其内的一切，而他就是要让楚郢山众人皆亲眼目睹这场“游戏”。
方暮舟自然知晓荏略的意思。
荏略无端打了个响指，另玉堂内的景象却令所有人都猛然一震。
另玉堂上方的木梁上结满了白色丝线，而荏略抓住的二十九个弟子皆被缠绕悬挂于其上，因由时间流逝，丝线已没入血肉。
林霁霜亦在其中。
方暮舟还未回神，荏略便已经自顾地宣布了规则。
“玄设，你要做的便是以你手中剑刺中本座，之后本座便自行离开。但过程中，每耽搁一刻钟，本座便会杀两人。”
听到这话，方暮舟尚未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另玉堂外倒
是先炸了锅。
“什么？荏略的条件未免太过分了！”
“没关系，我们要相信玄设仙尊！”
这两人距离宋煊不远，宋煊便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全部。
尽管宋煊心急如焚，甚至愿以自己代替方暮舟，但此时，他们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警报！警报！】
系统突然蹦出，鲜红色的几个大字勾回了宋煊的心绪，“怎么了？”
【系统检测到攻略对象有生命危险，需宿主搭救！如不搭救，需重新选择攻略对象！】
宋煊更加慌乱，“我倒是想搭救，但实在没办法。”
【系统检测到宿主有3000积分，可换取重要道具，穿墙术秘籍，共2900积分，请做决定！】
宋煊果断选择了“是”，正要再问这穿墙术是否能穿过结界，系统却催促了起来。
【宿主已学会穿墙术，限时两分钟，请快速行动！】
看到这些文字后，宋煊什么也顾不得，推开人群，跨越高台，于众人的注视下穿过结界。
宋煊来到方暮舟身后，先助他打落了射过来的几支暗箭。
“宋煊，你怎么？”方暮舟看清来人，一时气愤、担忧、无奈的情绪皆涌入心中，语不成话。
宋煊略含歉意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不愿见到方暮舟于众目睽睽之下、却只能孤身奋战的模样。
“师尊莫要生气，徒儿不会让自己再伤到的。”宋煊毫无底气地向方暮舟保证着。
方暮舟懊恼不已，“你，当真不听话！”
荏略也对宋煊进入结界一事感到疑惑，动作也顿了顿，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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