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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好运都用光了,再没有侥幸发生

  “快!调派直升机,二队立刻和我下去展开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务必尽快找到小岑!”

  “是!”

  黑洞洞的悬崖绝壁之上,山风猎猎,陆臻悲痛的声音里和着哽咽。

  当亲眼看见岑聿坠崖的那一刻,这个一直以来,始终冷静自持,临危不乱的男人,终于彻底失去了镇定,高大的身形猛地晃了晃,想要上前查看,脚下却踉跄不稳,全靠祁言眼明手快地搀扶才没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就像一只走完了发条的人偶,呆愣愣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悬崖,好半天才一点一点转过头来,对上祁言沉痛的目光后,再也控制不了地发起抖来,脸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看着狼狈又沧桑,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安全带扣在腰间,粗壮结实的钢丝绳从崖顶垂落,陆臻带领包括军医在内的十几名队员,直接从岑聿和首领坠崖的地方向下滑降搜索,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祁言则负责带着包括韩尧,于峰,彭强在内的其他队员押送几名俘虏先行下山。

  押送的队伍里,每个人脸上都愁云密布,平日里钢铁一样的汉子们此刻泣不成声,短时间内连续痛失好几名战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俘虏们被麻绳捆绑成一列,脑袋后面抵着手枪,首领坠崖后,他们就好像失去了方向的丧家犬,也不再反抗挣扎,一个个垂丧着脑袋,接受了战败的事实。

  十几个人静默无言地前行着,此时刚清晨四五点钟,天光尚未升起,四周晨雾弥漫,林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祁言的耳麦里突然传来陆臻急迫的呼叫声,祁言赶忙摁下接听:“怎么了陆队?找到小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臻的气息凌乱而急促,带着明显的颤抖,仔细听来甚至有点惊恐的感觉,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祁言的话,而是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带着其他人撤离,马上远离俘虏,听到没有,远离俘虏!”

  “什么?”

  “他们体内有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快!”

  军用耳麦封闭效果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漏音,但陆臻这回声音太大了,几乎称得上嘶吼,所以无可避免地有少许声音从耳麦里漏了出来,韩尧离祁言最近,率先听见了“爆炸”两个字,面容瞬间变得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韩尧压低了声音问。

  祁言猛地抬起头,两人视线于咫尺之遥轻轻一碰,那一眼里充满了惊惧和恐慌,韩尧看见祁言的嘴唇翕动了两下,好像要说话,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又好似卡壳的手枪一样,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就在这时,所有人同时听见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像弹簧断了,又像倒计时终止前的提示。

  双唇的颤抖愈演愈烈,接着,一声震彻心扉的嘶吼终于在最后一刻冲破创伤后应激反应的牢笼,劈开浓滞的晨雾,响彻山野——

  “是人肉炸弹,快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轰——!”

  数枚炸弹同时爆炸,一时间血肉横飞,一蓬又一蓬血雾形如炸开的红雨,飘飘洒洒溅落一地,无数断臂残肢和被炸成肉泥的内脏齐齐飞出,或挂在林间树梢,或滚落草地泥坑,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到处都是猩红的一片,画面阴森可怖得犹如置身于丧尸末世片的杀戮现场。

  队员们只来得及跑出几步,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倒在地,大家身上无一例外地都溅到了血点子,运气差一点的,甚至直接扑在了血肉模糊的断肢和内脏上,与尚且温热的人体组织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我操!”

  “咳咳咳……他妈的……咳咳……”

  “……这帮孙子……呕——”

  这波炸弹是同一时刻被引爆的,炸了一下就结束了,炸弹数量虽然多,但由于那几名俘虏被绳子绑成了一串,恰好缩小了爆炸范围,形成的伤害也因此而减弱了不少,不过即便如此,也仍是有几名队员躲闪不及,被强悍的爆破力震到了脏器,受了内伤,当场就吐了血。

  最初的晕眩过后,几名距离爆破中心较远,没怎么受到波及的队员从地上灰头土脸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另外几个伤势较重的队员身边,一番问询之后,才谨慎地把他们搀扶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安全范围里,安顿好。

  突然于峰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小韩呢?你们谁看到小韩了?操!副队也不见了!”

  队员们纷纷站起了身,在周围搜寻一圈,果然没有发现韩尧和祁言的踪迹,拿无线电呼叫他们也全无回应,顿时都慌了神,彭强立马联系了陆臻,把情况说明清楚后,请求队长的指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臻那边的环境很嘈杂,军医焦急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过来,似乎正在进行急救,陆臻一个头两个大:“附近有没有悬崖,陡坡之类的?”

  彭强道:“有。”

  “立刻下去搜!”

  “是!”

  祁言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到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想不起来,待那堆金星散去,他才发觉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四肢沉重无比,无力垂落在地的指尖传来微凉黏稠的触感,有淡淡的血腥气在鼻尖萦绕不去。

  他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费力地抬起头,向下看去,看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韩尧趴在祁言身上,一动不动,尚在昏迷之中,双眼紧紧地闭着,也不知伤到了哪里。

  “主人?主人!”祁言猛地清醒了过来,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暖,方才爆炸发生时,韩尧拉着他拼命往远处跑,没跑出几步,两人就被强大的爆破力给冲散了,由于刚刚下过暴雨的缘故,土地变得湿滑松软,被炸弹一震,直接发生了一次小型山体滑坡,很不幸地,祁言就摔倒在了陡坡的边沿地带,和着翻滚的石块和泥浆一同滚了下去。

  他听见韩尧的惊叫声,接着,他看见韩尧也跳了下来,后面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祁言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腿间即刻涌出一股热流,瞬间浸湿了祁言的裤子,令人心惊肉跳的血腥气随着那股热流喷涌而愈发强烈,借着林间洒落的一点破晓微光,祁言才看清楚,他手心里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原来是即将凝固的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并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哪里疼痛,那这血……

  祁言脸色唰地惨白,整个人从头顶一下凉到了脚底板,颤抖着手指去试探韩尧的鼻息,感受到指尖拂过的微弱气流时,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艰难地拖动身子,一点一点从韩尧身下挪出来,待到上半身终于可以坐起时,又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只见,韩尧整个下半身都被一棵拦腰折断的杉树给压住了,粗壮的树干正好砸在他的大腿上,能看见右腿后方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左腿被完全压在了树干底下,从祁言的角度暂时看不清伤势如何,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一大片一大片皆是触目惊心的红。

  “主人!”祁言浑身冰凉,顷刻间,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他的身体只挪出了一半,却一动也不敢再动,因为他只要稍微动一下,那破碎的伤口里便会有大量的血如涓流般汩汩涌出。

  祁言彻底慌了神,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盯着趴在他双腿间那道虚弱的身影愣了许久,才终于回魂似的,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索无线电通讯器。

  他和韩尧的耳麦都在滚下陡坡时,不知掉在了哪里,现在只剩下那支无线电是求救的唯一希望。

  然而,令祁言崩溃的是,无线电也摔坏了,从口袋里拿出来时,整个机体四分五裂,都不要说靠它呼叫队友,就是卖给收废品的,人家还要掂量一下这堆破铜烂铁够不够资格。

  祁言愤然将那堆垃圾砸在地上,扯着几乎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嘶哑到快要叫不出声的嗓子,用尽全力对着上方的断崖大喊“救命”。

  此时的祁言已经彻底没了平日在队里的冷静自持,瞪着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弓腰驼背地用双臂紧紧搂着韩尧的脑袋,狼狈不堪地嘶吼,哭叫着,身上的衣服脏透了,头上脸上溅满泥浆和血渍,如同从泥潭里滚过一遭,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绝望至极的小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救救他!救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祁言感觉怀里的呼吸越来越薄弱,那平日里强壮悍勇,张扬不羁,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从未有一刻如此脆弱,奄奄一息,他的身体那样冷,像块冰一样,一丝生气也没有,祁言无论抱得多紧,都捂不热他,祁言的手一刻也不敢离开韩尧鼻端,生怕下一秒,连那微弱的气息也会消失不见。

  他多么希望,韩尧还能像先前被埋废墟时一样,哪怕隔着厚重的石板,也要与他打趣逗乐,开那些天马行空的荤话玩笑,他多么希望那双熟悉的,总是带着傲慢和戏谑的眼眸能像从前那样,或玩世不恭,或郑重其事地凝视着他,唤他的名字,念叨着要和他一辈子。

  可祁言心里很清楚,这一次,他的主人真的离死亡非常非常地近,所有的运气都已经用光了,再没有什么侥幸发生。

  朝阳一如往常升起,晨曦带着丝丝暖意,透过林间树梢,洒在祁言苍白失血的面容,颊边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晶莹剔透,无声诉说着绝望与不甘。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终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声声焦急的呼唤,由远及近。

  透过模糊的视线,祁言看见有许多人影朝自己跑了过来,是一片振奋人心的迷彩海洋。

  他抱着已经全无反应的男人,呆呆地盯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表情清一色的惊慌,嘴巴一开一合,可他们说了什么,祁言听不清,真的,一个字也听不清。

  湿透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两下,祁言筋疲力尽地向着侧方软倒下去,那些纷杂的声音逐渐化为一道又一道冗长尖锐的电流,贯穿宕机的大脑,直至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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